品直樂,是快要病死的人?
“爸。”打個招呼,我走到床邊歪頭看他。
“呦,回來了?再不回來就見不著你爹了。”我爸坐起來穿上拖鞋,踏踏踏的倒了兩杯水:“這位小帥哥是你朋友麼?”
彭海庭道謝,接過水杯放在桌上:“叔叔好,我是小方的大哥。”
我爸招呼妞妞:“來,我看看中午吃什麼!”
“爸,聽說你得了重病?”我開啟飯盒,擦乾淨筷子擺在桌上:“什麼病,嚴重麼?”
我爸嚴肅道:“怪病,一會嚴重一會不嚴重。”
讓他先吃飯,妞妞講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我爸和妞妞的父親杜鵬飛合夥開了一間裝飾公司,規模不大卻也衣食足,一個月前,南環路施工,明輝集團在南環路蓋了一間寫字樓,他倆得到訊息,競標寫字樓的裝修。
南環路所在的位置仍是荒野一片,只是規劃圖上畫了線,一旦路修起來,地皮的價格也節節攀升,所以明輝集團早早動工,如今已初具雛形蓋起了框架,只剩下裝潢部分,我爸的小公司就是一間寫字樓租了三個辦公室,這樣的大工程他吃不下,所以最初的目標就是攬一層的工程,可他和杜鵬飛一番交結打點,天上砸下來大餡餅,整整二十八層都攬了下來。
不怕活多就怕沒活,如今的行情誰也明白,吃不吃得下是兩說,攬的下就好,我爸和杜鵬飛一合計,估摸著能幹三層,他們將每層三百萬的價格壓到二百萬,轉手將二十五層包給別人。
熱火朝天的工作,兩人等著賺一票大的,二十天前,我爸和杜鵬飛去工地視察,脖子一歪,口吐白沫倒地,送到醫院後當晚就下了病危通知書,搶救到凌晨三點,人家在手術檯上自己醒了,張嘴就是:“來來來,喝完這杯還有一杯!”
醫生建議他留院觀察,可我爸惦記錢,非要出院盯著,結果三天後,又被送回來了。
搶救,病危通知書,手術檯上醒來,這一次是:“再開一瓶啊,五糧液茅臺不如我們汾酒好喝!”
這一次我爸聽勸,在醫院住了三天沒什麼大礙便出院,剛走到門口又暈了。
醫生沒管他,擱在手術檯上等他自己醒。
“哥倆好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如此怪病在醫院裡傳開,還請了省裡專家下來檢查,誰也查不出所以然來,而經過了妞妞的事,他們對鬼神一說深信不疑,杜鵬飛猜測會不會生意開張有人眼紅,用邪門歪道暗算了我爸,幾經周折找來一位很有聲望的高先生。
高先生在病房裡詢問探視,又切脈診斷,還拿著醫生的檢查報告看了一遍,最後下結論:“沒人暗算他,也沒有疾病,非要刨根問底,我猜測方先生是不是做了虧心事,閻王爺專門整他。”
這樣的結論讓別人看我爸的臉色都變了,但我爸發毒誓說沒有害過人,四周又是親朋好友,對他的為人有所瞭解,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平均三天昏迷一次,將他從二百多斤折騰到現在的模樣,但瘦歸瘦,精神卻好的離譜,每天睡上兩三個小時就再也睡不著,要不是有人盯著,都會懷疑他是不是玩了某些粉面類的東西。
“其實這樣也不錯,減肥速成吶,這幾天不少小姑娘慕名來向我請教呢。”我爸倒是樂觀:“可也不能再瘦了,再瘦下去真沒命了!”
妞妞和彭海庭用眼神詢問我,我搖搖頭:“爸,雖然我和爺爺學了一些,卻沒聽過這種怪病,這幾天你好好休息,我再想想辦法。”
我爸咳嗽兩聲,很尷尬的對我笑,我明瞭:“海庭,你帶妞妞出去逛逛。”
等兩人離開,我爸嘆息著說:“航航呀,其實爸也不是沒幹缺德事,錢蘭蘭的事對不起你媽,又氣死了你爺爺,你說爸現在這樣子,是不是你爺爺找我算賬來了?”
“是才最好,我巴不得想見他呢,放心吧,真是爺爺,他怎麼會傷害你?”
我爸嘆氣道:“哎,不是他能是誰呢?爸可從來不得罪人,”他抬起頭,希冀的望著我:“航航,爸求你個事。”
“不管。”
“你知道我要求你什麼?”
我冷笑道:“除了我老婆和我媽,我不會照顧任何女人,除了我兒子和女兒,我也不照顧任何小孩。”
我爸鬆了口氣:“沒讓你照顧,老子也沒那麼容易死,我是想讓你給他們娘倆送點錢,一個月沒見了,也不知道他們的生活費夠不夠。”
“銀行,轉賬。”
我爸哭喪著臉說:“我哪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