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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部分

身容不得片刻耽擱,可他們被打了回去,大批冤魂匯聚卻無陰兵接引,當夜的杏橋山只是百鬼縱橫,而今夜,恐怕要群魔亂舞了。

“救人。”沒有任何多餘的話,陳春峰冷著臉像不遠處一個跌坐在地的小女娃跑去,她哭喊著尋找媽媽,可身邊盡是厚厚堆積的碎石,誰也不知道她媽媽被埋在哪裡。

白天的救人只是杯水車薪,真正要拼命的還是晚上。

誰也不知道這一場災難究竟讓多少人喪命,但如此多的亡魂只有兩個條路走,要麼不知道自己已死,繼續如往常一般想要與家人生活,可人鬼殊途,他們的家人不聞其聲,不見其人,亡魂漸漸焦急就會變得暴躁起來。

第二條路,他們明白自己死於地震,可龐大的數量所形成怨氣會造就無數厲鬼,真到了那個地步,整個中國的道士和尚加起來都沒有他們的數量多。

若說三天前對南方軍團還有著崇高的敬意,可現在卻將他們祖宗十八代都操翻天了。

我和山女拼命的刨著碎石想將那露出一條胳膊的女孩挖出來,可表哥卻面色蒼白的跑來說:“陳爺爺讓你們回去,休養生息準備晚上的事。”

此時救一人的力氣擱在晚上能救三五人,可我剛答應了身邊的小男孩一定將姐姐還給他,山女淚眼婆娑的後退,說什麼也不答應跟我離開,表哥卻指點地方讓我先過去:“我和山女挖,反正晚上也用不上我。”

點點頭,我不敢看那小男孩的眼神,卻可以感到後背被千萬道灼熱的目光盯著,不時有小孩,弱女,老人乞求我救救他們的親人朋友,可感受著手指傳來的刺痛還是咬著牙拒絕了,體力是一回事,剛剛挖石頭已經將手磨得血肉模糊,一旦流血過多,以我的八識心王來說便是亡魂最好的上身物件,現在救一個,若是晚上出了意外就可能害十個。

災難來臨時,所有的人性會被放大,這時候湧現的不僅僅是英雄,還有那些趁火打劫的人渣。

殺人,搶劫,強姦。。所有的惡行都在這不大的地方上演著,司徒辰與彭海庭都踉蹌著出去幫忙了,惟獨我們三個最矯健的藏了起來,根本不敢露面,不說能否面對那些渴望的目光,就連心裡的坎都過不去,哪怕是人性最冷漠的牛哥也無法坦然。

可我們藏在陰暗中,卻有人也要借陰暗地做那些陰暗事。

救人費力氣,殺人很輕鬆,所有被牛哥處理的人都死於意外,還全是犯罪過程中發生了意外,他就是要讓善後的人知道這些畜生的意圖,以免這些人被當成正常的遇難者。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不知在哪個角落裡再見牛哥是他的臉色如紙般蒼白,心口處還插了一根細長鋼針,這是用迷心術脫力所致,他說自己對安撫亡魂之事並不擅長,還不現在多出把力。

是夜,火把與手電光連成一片,可再亮堂,活人再多的地方也始終有著缺胳膊少腿,滿臉鮮血的鬼影蹲著,有些陰森怨毒的望著活人,有些則哭天喊地的捧著自己的四肢叫人來救命,原本我看不到鬼,可鬼太多了,此地已被一股濃郁的死氣籠罩。臺討低弟。

我們的想法雖然很好,實施起來卻無比困難,誰也不能堂而皇之的走到一群人身邊對著空氣貼一道符,陳春峰與牛哥去犄角旮旯裡找落單的野鬼收拾,我卻成了過街老鼠讓來救人的解放軍追著打了幾次,他們說我無視國難,大搞封建迷信,這也就是有人等著他們救援,不然一定圍毆我。

後來我就學聰明瞭,看到哪裡有事故就跑去幫忙,一邊動手一邊唸經,身邊人最多以為我是佛教徒,卻不會當成趁災難來蠱惑人心的邪教徒。

即便如此,一來二去我也有了信徒,他們問我信佛真的管用麼?我說心誠則靈,哪怕沒有菩薩獻身來救,起碼心中多了個依託,既然對家人的下落無能為力,何不誠心祈禱一番?反正又沒什麼損失。

第一次我只是想讓他們大家唸經好趁機脫身去度化下一個,可漸漸的就發現一條妙計,我將《救助眾生一切苦難經》教給他們,眾志成城一起誦唸著救人也能當合力的拍子,而悠悠眾口連成一片後效果顯著,成片的亡魂面露悽迷之色,終於放下屠刀,被佛經願力感化,沒了害人之心。

成片指甲蓋大小的片在大興安嶺中有何作用?杯水車薪而已!

地震所造成的亡魂根本不是我們三個的力量可以度化的,否則還要陰兵做什麼?

唸經耗神,地藏菩薩度不盡地獄惡鬼,我也不可能一己之力解決此地亡魂。

最終陳春峰找上我,心力交瘁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