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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等到了騰衝城下,楊春和範國鰲命令士卒披甲列陣,做好了萬全準備之後,方派出幾十人進城。足足大半個時辰之後,終於確定騰衝果然是一座空城,楊春和範國鰲才放下心來,相視而笑,下令全軍入城。

“搶殺淫掠,情罪重大,禽獸不如也;殺良冒功,懦夫所為,人所不屑也;今已得城池,望勿傷吾民,上天有好生之德,也有報應之懲”

哈哈哈哈,楊春看著騰衝官衙門前的木牌大笑不止,範國鰲雖然覺得這偽宗室留守有些幼稚可笑,但卻不象楊春這樣笑得失態,甚至還有些迷惑不解。

“範將軍。”楊春終於止住了笑聲,伸手指著木牌說道:“你可知這個木牌讓我想起了什麼?”

範國鰲搖了搖頭,說道:“我只覺得這偽宗室留守很是幼稚,卻不知楊將軍為何大笑不止。”

楊春又笑了兩聲,方才說道:“這偽明的皇室都差不多一個德性,偽帝永曆逃出昆明時,曾嚴禁不得焚燬餘糧,怕我軍向雲南百姓報復。這樣一來,我軍如虎添翼,可以窮追猛打。若不是路途遠,運輸難,逃至邊外的明軍也可一鼓盪平。”

範國鰲恍然大悟,笑道:“婦人之仁,難成大事。偽宗室留守,不足懼也。”

楊春贊同地點了點頭,指了指衙門,笑道:“範將軍可在此地安歇,我另找一宅院即可。”

範國鰲也不客氣,道了聲謝,便與楊春一起,繼續巡視全城。

登上城樓,楊春和範國鰲又生出了感慨。指著城北挖掘出來的壕溝,範國鰲很是鄙視地說道:“偽宗室留守不過如此,既要掘壕固守,又不戰而退,徬惶不定,軍心豈能不亂。”

楊春的目光轉到城牆下堆積的滾木擂石,也不由得搖頭。看來明軍退意已決,不會再對騰衝有什麼企圖了。否則,哪有自己預備了滾木擂石卻不用,留給敵人來砸自己的。再加上朱永興在衙門前的留書,看似大義勸誡,細辨之,則如秋蟲鳴泣,無壯烈之氣,卻有乞求之意。

“敵人退意已決,不復來也。”範國鰲也得出了和楊春差不多的結論,心中一鬆,但有些話還是要說,不管有沒有用,“可令士卒好好休息,但巡查警戒也不可放鬆。”

楊春點了點頭,說道:“範將軍老成持重,所言正合我意。不如這樣,西門、北門由範將軍所部負責,東門、南門就交由我部防守警戒。”

“好,這樣安排好。”範國鰲表示贊同,又巡視了一番,方才和楊春告別,各回各的住處。

命令一下,清軍從上到下,都鬆了口氣。雖然楊春和範國鰲還有不可放鬆警惕的命令,但卻並沒有得到重視,被選擇性地忽視,疲乏的清軍搶著挑選好房屋,為了沒有露營之苦而笑逐顏開。

在黃昏的落日下,炊煙從騰衝城各處升了起來,在楊春和範國鰲等清軍看來,偽宗室留守確實與偽帝永曆是差不多的脾氣稟性。不僅留書勸誡清軍不要搶奪淫掠,還很天真厚道地留下了不少柴禾、菜蔬、蘑菇等物,可以讓清軍享受很多的便利。只是蘑菇比較少,只在一些比較好的房子裡有。而且經過兩個雲南本地嚮導的辨認,蘑菇不僅沒毒,還是雲南的一個美味。

這樣已經讓清軍比較滿意了,十幾匹跌傷腿腳的馬匹被宰殺,馬肉和著菜蔬、在湯中翻滾,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對於長時期露營,飽經風雨、潮溼、蚊蟲等折磨的清軍來說,這實在是久違的享受。

古往今來,棄城再攻的戰例有,但卻不是守城的一方。基本上都是攻城一方久攻不下,假作撤退使守軍放鬆警惕,然後再突然殺個回馬槍。或者派出偽裝人員,混在出城的打柴收糧的敵人當中進城,再裡應外合,奪取城池。

基於這樣的思維,楊春和範國鰲雖然讓士兵巡視警戒,更象是一種習慣,而不是在他們的心中認為明軍真會再來攻城。

而緊繃的神經一放鬆,疲憊和睏乏便不可抑制地襲來。這已經不是某個命令能改變的事情,而是人的身體的本能。

而就在清軍自以為達到了作戰目的,在溫暖的房屋中放鬆身心,好好休息的時候,幾支明軍已經悄然出動,趁著夜色向騰衝掩襲而來。

第八十七章 潛入襲城

月亮躲進了烏雲,暖夜沉默的黑暗將四下的景物團團包圍,但卻不是千般一律的黑,山樹林岡各有不同的顏色;有墨黑、濃黑、淺黑、淡黑很象中國丹青畫般的濃淡相宜。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騎在馬上的趙王白文選想到這次逆襲行動的代號“死於安樂”,不由得莞爾微笑。岷殿下也是個趣人,竟然給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