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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導思想與儒家所推崇之仁義道德大相徑庭。但外交戰術之得益與否,關係國家之安危興衰;而生意談判與競爭之策略是否得當,則關係到經濟上之成敗得失。即使在日常生活中,言談技巧也關係到一人之處世為人之得體與否。

儒家提倡“為民為善”,特別是亞聖孟子,“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等,皆是歷時代而不腐的名言至理。

兵家是最講究實際功效的一家,“人可貧賤,不可受辱;可富有,不可糜爛。國民不必好戰,但必有血性與陽剛。見義不為,無勇也。丈夫胸有浩然之氣,雖仁愛,不失剛強”。無論是戰爭,還是非戰爭時期,“忘戰必危”。這對於塑造國民性格,提高陽剛之氣,正是不可或缺的教材。

中華文化如此燦爛,留給朱永興無數寶貴的遺產,使他不必尋求什麼外部理論,只要努力發掘祖宗留下的,便能獲得熠熠發光的財寶。

“多讀書,不必拘泥於什麼學派,也不必顧慮自己是什麼學派。”朱永興的諄諄教導使宗守義更堅定了實用至上的治政策略,“有益的便吸收,有害的便摒棄,把自己桎棝於這個學派,那個學派,最是有害無益。要麼狡詞裝飾本身學派的不足和缺陷,要麼汙言他家學派的長處和優點。長此以往,便聽不得不同的聲音,聽不得批評的意見。汝不要怕做錯,做錯也比什麼都不做的強。再說有朕在,你又能錯到哪裡去?有朕頂著,你又有何懼怕?”

“萬歲隆恩,微臣敢不以死相報。”宗守義想跪下叩頭,車內狹窄,朱永興已經用手勢制止了他。

“黨爭、,這是毀掉大明的主要原因。”朱永興低沉地說道:“汝當謹記。”

“微臣謹記。”宗守義低頭恭謹地答道:“君子矜而不爭。群而不黨,微臣作君子。”

或許這也是朱永興選擇宗守義入閣的原因之一,沒有深厚的背景,沒有龐大的家族,甚至沒有淵博的學識,這使他難以結黨。這以後呢。怕是也不敢結黨。

朱永興淡淡地笑著點了點頭,微微閉上眼睛養神歇息。功利心重,或許是宗守義的特點,但在朱永興看來,卻不是什麼缺點。一個不思進取的人,他是不喜歡的。

當然,提拔一個宗守義,並不能杜絕黨爭。這以後還要在制度上,還要在思想上。還要在朱永興的嚴厲之下,才有可能使這痼疾得以控制。

“起看漢家天子氣,橫刀大海夜漫漫。”朱舜水由老友張煌言作陪,登鐘山,謁孝陵,不禁感慨萬千,“在東國時,每每以為再無報十七年刺骨深仇之機哉?不想尚能迴歸故土。此明祚不絕。天降聖人矣。”

張煌言也是感觸良多,伸手指了指北方。笑道:“舜水兄不必如此。北伐在即,不過一兩年的時間,便能光復神州。如今之勢,逆虜雖有神謀秘策,亦無所再施。況黔驢之技人窮,山鬼之術盡露。全為百姓勘破。毫無足懼。故知一敗塗地,必不可支也。”

“半壁江山在握,兵強馬壯,聖上英明,韃虜敗勢已定。”朱舜水連連點頭。又自失地一笑,說道:“我在外奔波多年,卻未能討來一兵一卒與滿虜交戰,沒能為今上和蒼水兄分憂,真是慚愧啊。”

說起倭國那場失敗的出兵行動,朱之瑜此時還是非常惋惜。他在日本大聲疾呼,稱滿清入關就是又一場蒙古來襲,很多日本藩主和重臣都接受了這個觀點,認為如果不支援明朝的話,滿清有可能會像蒙古一樣嘗試入侵倭國——上次蒙古的入侵就導致了鎌倉幕府的倒臺,德川幕府並無意重蹈覆轍。

但基於現實的考慮,倭國在鄭成功長江之役失敗後,認為南明已經是必敗的局面。即使日本出兵也不可能扭轉局面,為此當然不值得賭上倭國的安全。

“今上並不希望異國出兵相助。”張煌言猶豫了一下,提醒著老友,“雖有西夷戰艦偶爾助戰,卻今上戒心甚重,於陸戰卻是隻聘炮兵教官,不借其兵。”

“西夷?”朱舜水搖了搖頭,轉而問道:“那今上對倭國和朝鮮是何看法?此兩國是我大明藩屬,應該可以相信吧?”

“今上對倭國印象不佳。”張煌言左右看了看,從人皆離得遠,便低聲說道:“至於朝鮮,今上亦不想其出兵,只要其提供其他方面的相助便可。”

“呵呵,今上對倭人有多少了解?”朱舜水微微一笑,說道:“不過,卻與我的看法有些相似。”

朱舜水在日本雖受人崇拜,但他敢批評日本人心胸狹隘、“量窄意偏,日後恐為中華之禍”。從這一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