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勢大,汝要改換門庭,轉投高枝了?”馮錫範反唇相譏,“先王的知遇之恩,大王的厚待信重,你可還記得?”
“你——”陳永華氣得身體發抖,伸手指著馮錫範。
“好了。”鄭經冷然斷喝,“錫範,你這話說得過了,快與復甫賠禮。”
馮錫範哽了一下,草草拱手道:“某家失言了,請陳先生勿怪。”
文武不合乃大忌,在臺文官中以陳永華最有才能,於治理臺灣出力極大,鄭經也很是倚重。而馮錫範,是親信侍衛。鄭經不想自己的親信起衝突,給臺灣製造不安定的因素。
陳永華到底是文人,一直處於矛盾的思維之中。朝廷、皇上是大義,先王和鄭經又對他有恩,這讓他很是鬱悶。馮錫範的道歉並不真誠,陳永華餘怒未息,將頭偏向一旁。(未完待續。。)
第五章 琉球
“大陸已立新君,我等亦是明臣,自然尊奉聖意。”鄭經緩和了下口氣,說道:“臺灣孤懸海外,就算不能啟國,只要我等齊心協力,穩固經營,亦可藩鎮永守。”
從啟國到藩鎮,鄭經把期望又降了一格。就形勢而言,臺灣的人口還是少了,雖有地勢之利,卻無爭霸實力。況且,目前臺灣還離不了大陸的支援。
“那些要回大陸的宗室便讓他們走。”鄭經冷笑道:“趨炎附勢之輩,當年窮蹙來附,是我鄭家發放官俸,才使其能衣食無憂。現在卻又是另一番嘴臉,真令人不齒。”
“大王說得是。”劉國軒隨聲附和道:“留之無用,還要耗費錢糧,讓他們都滾蛋。”
“呂宋?”鄭經沉吟著難作決定,而是用目光掃視著眾人。
“大王,呂宋暫不可攻。”劉國軒搖了搖頭,說道:“一是糧餉不足,二是要提防颱灣空虛,被他人趁虛而入啊!”
馮錫範立刻表示贊同,“這是朝廷驅虎吞狼之計,待我軍與西人打得兩敗俱傷,他們便能收漁人之利。”
陳永華暗自嘆了口氣,這鄭經處處學乃父,卻沒學到其父的雄才大略。收復臺灣時,眾將多反對,先王卻能力排眾議,獨斷於心。
“暫且不攻,卻也要多打探偵察。”鄭經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朝廷雖有此意,卻也需北伐之後,少說也要有兩三年時間。趁著這兩三年,咱們戮力同心,把這臺灣經營得鐵桶一般。說到底,無論是對朝廷,還是對西夷。皆是要靠實力才不會被人輕視的。”
放眼望去,是偉麗而寧靜的,碧藍無邊的海。在眼光所能及的遠處,與淡藍色的雲天相連。漣波反映著熔化的太陽,現出鱗比的火焰。小小的漣波在岸上金色的細沙上呢喃著,緩緩爬行。
自1609年(萬曆三十七年)。薩摩藩藩主島津家久派遣樺山久高率船十五艘,領三千士兵侵略琉球,琉球王國淪為薩摩藩的傀儡政權已經快六十年了。但即便如此,也尚未改變中琉關係。據《明史》記載,萬曆十四年(1616),“日本有取雞籠山之謀(其地名臺灣)”,當時忍辱負重的尚寧王在國家殘破的情況下,依然不忘“遣使以聞”,通報中國防備日本侵略。
清朝入主中原後。琉球王遣使臣到清朝請求冊封。清順治帝封尚質王為琉球王,琉球成為清王朝的藩屬,但這只是名義上的事情,對琉球的實際地位並沒有什麼改變。琉球國依然是同時向表面上的清朝與實質的薩摩藩稱臣,朝貢貿易收入還是要被薩摩藩剝削。
南明崛起後,琉球先是透過商人,後是派出秘使,與南明政府進行接觸。沒想到朱永興答應得很是乾脆。承諾在數年內便會出兵驅逐倭人,幫琉球復國。
意外的驚喜之下。琉球開始秘密準備,除刺探倭人虛實外,還在硝磺的貿易中給予南明政府以極大的優惠。
終於復國了!琉球王子尚貞殷勤地陪著派駐琉球的明朝官員遊覽指點,特別是那霸,那裡將是明朝租借的港口,這是明軍幫助琉球復國的一個條件。
在幾千年裡。中國就是東亞精神文明的颱風眼。在琉球,充滿了中國式的花鳥畫。
風景非常秀麗,那些六角形的中國式寶塔和瓶形的印度式浮屠塔,雕樑畫棟的中國式亭臺樓閣、古塔、古碑、廟宇,還有參天松柏、野花盛開。花團錦簇,會給人以無窮的詩意。灰色的石灰岩奇峰異石,加上古樸的中式建築,可以說,琉球是一座放大的假山,一盆超級的盆景。如果蒙在雨簾和霧障中,更是猶如仙境。
而幫助琉球復國,明軍並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在琉球的倭兵不超過一千,且毫無防備。在琉球嚮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