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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說,殿下之策可行?”高應雷聽得形勢如此樂觀,不由得喜上眉梢。

李定國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盯著地圖仔細思索了片刻,然後才說道:“恐怕兵力有些不足吧?吳三桂雖避讓,但不可不防,滇省必留重兵威懾;敘國公駐賀州,卻還擔負著衛護廣東的任務,對湘省的牽制力不夠;而韶關更是重地,若空虛,湘省清軍恐趁虛而入,攻打廣東。只憑閩省的兵力,既要盯死江浙,又要攻掠贛省,力有未逮呀!”

高應雷張了張嘴,對於軍事並不擅長的他,一旦深入探討,便插不上嘴,想不出什麼計策了。

“也許還有解決之道。”李定國盯著桂林眯起了眼睛,“以前不動他,是不想刺激吳三桂。但現在耿逆已滅,吳三桂必喪膽,若迫降孫軍,則湘省的清軍再不敢輕動。是了,岷殿下如此謀劃,所圖是在天下。奪岳陽、衡陽為立足之地,進取荊襄,再東下南京。然後可視情形,水路沿運河北上,陸路由宛移直向中原,會師於直隸”

“福州失陷,靖南敗亡,江浙危矣,江南危矣!”吳三桂將情報扔在案上,頹然向後一仰,撫著額頭久久無語。

作為攻掠南方的主要干將,吳三桂自然知道清廷在江南的軍事力量。滿蒙軍不多,基本上全靠著三藩的漢軍。如今三藩去二,意味著南方的清軍可戰之兵折損過半,形勢已經發生逆轉。

“若是江浙大力增援,或令耿藩撤退以保實力,靖南王想必不會落到這個下場?”方光琛在旁陰陰地說道,挑拔的意思並不十分隱晦。

“江浙沿海已是頻頻告警,哪還能抽出足夠兵力?”吳三桂半閉著眼睛,幽幽地說道:“地盤大,弱點便多,兵力便不敷使用。以不足之兵,還要處處皆守,陷於被動也在情理之中。耿藩死守福州,想是對明軍攻堅能力估計不足。嗯,只要這城一破,軍心大亂,敗亡便在眼前了。關鍵還是水師,偽宗室能將其用得出神入化,令人防不勝防,遠勝鄭家啊!”

方光琛沉默半晌,說道:“舟船行動迅速,遠非陸上可比。處處設防,兵力不夠;重點守衛,則又有隙可趁。這麼說的話,豈不是無計可解?”

“難!”吳三桂迸出一個字後,便陷入了久久的思索,好半晌才低沉地說道:“昔日尚、耿二藩對付鄭軍,亦是守多攻少,難以取勝。如今二藩敗亡,明軍水師兇悍更甚鄭軍,委實難與之抗衡。幸好鄭家內亂,否則兩相聯手,更是勢大難制。”

“明軍越來越強勢,王爺當早做打算啊!”方光琛鋪墊工作做完,開始進行實質性的勸說。

吳三桂默然無語,好半天才喃喃說道:“康熙不過十,難道真的這麼快?如果就這麼步步為營地打下去,時間哪裡夠,莫不是偽宗室還有後招,或者是孤王的判斷有誤。嗯,不過十,或許不是十歲而終,而是在位十年”

讖語一一應驗,精確地令人心驚,鬼神之說也不是虛幻妄語。自此以後。吳三桂的心結便再難解開,經常胡思亂想,竟生不出再與朱永興作戰的心思。質子尚在京師,不到萬不得已。總要儘量保全他的性命。投降明朝。吳三桂又諸多顧慮,深恐行差走錯。

於是。在恐懼、矛盾和疑心中煎熬,吳三桂不得不得過且過,觀望著形勢的發展。越觀望,他越徬徨。尚、耿二逆相繼敗亡,兔死狐悲之餘,更加重了他的憂心忡忡。

在貴州招兵買馬,以實力自雄的計劃因為清廷的疑心和控制糧餉,以及貴州人口不多,且飽經戰亂而困難多多。與明軍暗通款曲,走私茶葉和瓷器。倒賣食鹽,是賺了不少錢,但財富顯然不是吳三桂所需。

而軍中將領卻不如吳三桂那樣想。賺錢很愜意,家眷也安頓下來。面對越來越強的明軍,為了個人,為了親屬,言戰者寥寥無幾。與此相反,抱有復明反清之志的人卻越來越多,比如吳三桂的女婿胡國柱,便“時以恢復宗國(指明)相磨礪”,陰結李本琛、夏國相、方光琛、張國柱,互為羽翼,從思想上逐漸向吳三桂滲透,影響他,以備有朝一日反正起兵,建功立業。

站在勝利者的一邊,這本是吳三桂最擅長的,也是他的做人宗旨。清廷雖然還控制著大半個中國,但形勢逆轉卻與地盤多少沒有關係。戰略主動權牢牢地掌握在明軍手中,是攻是守可適機而定。而清軍則處處被動,如守財奴抱著一個漏洞多多的筐子,左一下,右一下,卻是捂也捂不過來。

“水師之利,竟至於此。”吳三桂發出了一聲感慨,緩緩睜開了眼睛,“江浙、山東、直隸、遼東,舟船來去如風,皆可攻掠;長江橫亙南北,明軍水師縱橫,川、湘、鄂、贛自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