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不敢出戰,任由明軍佔領崇明產米之鄉——平洋山前東、西阜沙。
七月初三,長江水師進抵九江。清軍南湖營水兵只有數百,不敢迎戰,避而躲之。鄱陽湖窮苦漁民毛二半趁機鼓譟起事,聚眾數千乘船衝破南湖嘴巡檢司,進入長江投奔明軍。長江水師得漁民指引,派戰船十二艘,士兵千人,進入鄱陽湖,迫降南湖營水兵,然後輕取湖區的都昌縣,劫掠府庫後方駕船而回。
“海邑人民聽其愚惑,皆樂賊來,全無一人守城,卻有竟欲開門揖盜者。”
“海賊來去如風,江船被焚,岸市被掠,而財賦之區奚容致此,是防嚴未密,申飭不切耳。”
“但聞賊至,百姓欣欣向榮,胥役人等亦公然包網。民心若是,內變堪虞。”
地方官員致上官的手札,大員向朝廷的奏章,無一不在叫苦,不在哀嘆。亂了,東南沿海,長江沿岸,似乎明軍到處都有,使清軍疲於奔命,叫苦不迭。
攻掠如風,水師的機動性一經發揮,在陸地上就算跑斷腿兒,那也是追之不及,反倒要累個疲憊不堪。而情報局的苦心經營,情報站、情報員已秘植於江南各地,再有沿海民眾的響應支援,水師的攻襲更準、更狠,處處打在清軍薄弱之處,令清軍防不勝防。
七月十六,鄧耀、楊彥迪率兩支艦隊數百艘戰船進入長江口,衝過已被長江水師打殘的狼山(今江蘇南通市南面沿江重鎮)、福山(與狼山隔江相對)、江陰、靖江、孟河、楊舍、三江等清軍江防汛地,過京口(鎮江境內),直抵儀真(現儀徵)。在儀真城外俘獲數百艘鹽船糧船後,一部攜繳獲船隻返航東下,主力則繼續西進,駛過焦山,於七月二十直抵南京郊外的燕子磯。
“海賊直犯儀真,未能先事綢繆,遂致損失鹽艘糧船數百號,折耗課賦商本數十萬,遲延至今未見兩淮運司設策畫謀,作何補救。坐視商疲課絀,則悠忽慨可見矣。”
“咫尺江寧,勢甚披猖”。
“鎮江、瓜州門戶也,今賊深入堂奧,豈能飛越而至”。
“幸有總督馬國柱、提督管效忠指揮駐南京的滿、漢兵丁‘奮勇截殺’,乘勝追至三江口外,非此一舉則大江南北岌岌乎殆矣”。
東南震動,奏章無數,所幸最後對清廷來說似乎是個好訊息。而七月二十六,被滿、漢兵丁於陸上“奮勇截殺”而“失敗”返航的明軍艦隊,卻於回途中在揚州府屬呂四場登岸,擊敗防守清軍,繳獲大河營守備印,並在瓜洲江面耀武揚威,封鎖運河口達十餘日方返回長江海口的長興、橫沙兩島駐紮,繼續威脅運河漕運。
至此,長江下游地區的清軍已被完全調動,加強沿江佈防的兵力是應有之義。特別是瓜洲、鎮江,作為運河漕運的重點站,清軍不得不駐紮重兵,並耗費資財,再建攔江工事。
或許清軍還有些慶幸,慶幸明軍陸上兵力不強,只能沿江擾襲,無法登陸攻擊重鎮名城。但這個慶幸很快便要化成泡影,一支明朝陸軍已於七月十三由廣州出發,正行駛在海面上,直向北而來。
水師襲擾的效果非常顯著,所經之處民眾積極響應,只是苦於陸戰兵力不強,難以擴大戰果。朱永興和參謀部意識到了這一點,狠下決心,抽調尚未滿員的廣州衛戍師及海南島駐軍,組建了六千人的北進兵團,由翼國公馬自德為主將,總兵李承爵、雷朝聖、高應鳳輔之,由廣州登船北上。
經此抽調,廣州只有兩千多正規軍防守,海南島則幾乎沒有了軍隊,全由警備軍維持治安,可謂是空虛以極。
抓住時機,迅速投入力量,以長江下游、運河為突破口,緊緊抓住敵人的要害,使戰爭的天平加速傾斜。相比於這些,此時的後方空虛已無大礙。清軍是打不到的,鄭經正忙著攻打臺灣的“亂臣賊子”,不敢也沒有能力動手。
南風舒緩,艦船起伏。在海的遠處,水是那麼藍,又是那麼清,然而它又是那麼深。在熱風的輕輕吹動下,它在抖動,一層細密的皺紋,耀眼地反映著太陽的光彩。
翼國公馬自德因為有些暈船,臉色雖蒼白,但精神卻似乎很好。他拒絕了親衛們要他臥艙休息的建議,非要站在甲板上,望著這海天美景,呼吸著這鹹溼的空氣。
耐下性子在講武堂學習了半年,看著別人建功立業,一個年輕人難免眼紅心熱。可馬自德並不後悔那段離開軍旅和戰場的日子,作為將門之子,他經歷過戰爭,也熟悉了戰爭。但在學習的期間,他開闊了眼界,也改變了他的理念,對於戰爭他有了很多新的認識。
戰爭並不只是廝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