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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當錢謙益往北充修明史副總裁,留居南京的柳氏與人通姦,其子憤之,鳴官究懲。等到錢謙益回來,怒罵其子‘國破君亡,士大夫尚不能全節,乃以不能守身責一女子耶?’從此不與其子相見。”葉虎陳述了一些文人的名姓,又講了一個類似於笑話的小故事。

“呵呵,這錢謙益倒是真心悔悟了。”朱永興莞爾一笑,沉思半晌,說道:“既然錢謙益有幡然之舉,也贏得了呂留良、黃宗羲等人的原諒,那孤也不好苛責。對了,那柳氏便是柳如是吧?”

“正是有河東君之稱的柳如是。”葉虎稍有些驚訝,柳如是乃秦淮八豔之一,但這已經是將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朱永興竟能直叫出其姓名。

“有意思。”朱永興倒是很讚賞的樣子,柳如是出於風塵,但風骨卻堪比士大夫,著實難得,“嗯,待孤好好想一想,明天給你答覆。”

“是。”葉虎見朱永興再無交代,便告退而出。

呂留良、黃宗羲、顧炎武,這些大名都為朱永興所熟悉。錢謙益雖人品不好,但在學問上卻不差於以上幾位,詩人、史學家、文章家、收藏家曾被稱為王弇州(世貞)後文壇最負盛名之人。

朱永興不是沒意識到自己手下缺乏名士大儒撐門面,但一直忙碌於賺錢、治政、軍事,便不得不暫時擱置收攏人才的想法。

其實,在朱永興心裡,一直想著組成一套文學班子,做好兩項工作。一是著明史,二是立新儒學。

以史為鑑,可以知興衰,這只是其一。而給一些歷史問題定性、定論,則是長治久安的深遠考慮。比如大西軍,比如十三家,他們當初的起義是什麼性質,是官逼民反,是為飢寒所迫求生存,還是匪賊蜂起?相比之下,十三家的思想包袱顯然更重,畢竟是李自成攻破了北京城,逼死了崇禎帝。如何能徹底安定其心,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朱永興現在做得不錯,但他們會不會擔心以後呢,翻臉無情,歷史上可有很多這樣的例子。

還歷史以真實的面目,其中還涉及到明朝的各種政策,說明其非,才能證明改革的必要性,這也是為朱永興提供改革所需的理論基礎。

第二百一十九章 名士碩儒不盡可用

江南重要!連清廷都知道“江南為財賦之區。江南安,天下皆安;江南危,天下皆危”。

江南文人士子也多,更是所謂的東林黨和清流的大本營。這些已經固化了的富豪和官僚家族,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只要制定的政策稍微觸動了他們的利益,都換來他們象瘋狗一樣謾罵。正是鋪天蓋地的謾罵,以及只顧私利的抵制,明朝亡了,人民也迷失了方向。

最簡單的辦法是用屠刀讓他們閉嘴,但卻是朱永興最後的選擇。他意動於招攬名士碩儒,便是想用另外的方法來解決。修史,昭黑白善惡,將被聖明化的東林黨和清流打下神壇,千夫所指,群相唾棄,也與清修《明史》所抗衡。

沒錯,話語權、輿論權要操在自己手中,而名士碩儒的影響力則至關重要。而這名士碩儒也不是隨便請來的,還要經過甄選,頑固不化、讀死書的千萬不能要,家族背景深厚,在江南勢力較大的也不在考慮之內。

葉虎在提出建議時之所以有些猶豫,是因為他多少了解一點朱永興的心理。對於不能經世濟用的文士,朱永興有一種異樣的厭惡。

就象那些鼓動唇舌,極力將錢謙益描寫成為人猥瑣的白鼻子小丑而後快,可實際上相形之下,他們的生平行為也不見得如何的光彩的文人。在錢謙益九死一生,拼命以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彌補以往的過失時,這些“高人義士”也如魯迅所說的那樣,終於優遊林下以盡天年,再過幾年,他們的子孫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出仕於新朝了。

功名耶落空,富貴耶如夢。忠臣耶怕痛,鋤頭耶怕重,著書二十年耶而僅堪覆甕,之人耶有用沒用?這番落魄的自嘲倒與朱永興對很多所謂文人的印象不謀而合。誇誇其談。而無一策;下筆千言,卻無可行之實。手無縛雞之力。空有嘴炮誤國,這樣的文人不要也罷。

而招攬名士碩儒重立新儒家,弘揚新儒法,則是放眼未來。使中華民族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而不倒的千秋大事。

其實也不能全稱之為新,很多儒家理論本來是樸素的真理,可在歷朝歷代,經過統治者和御用文人的不斷“淨身”和篡改曲解,已經失去了本來的面目。

比如孟子,發揮孔子仁義思想的“亞聖”,便因為有“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暴其民甚,則身弒國亡”等言,便被放牛娃出身的朱重八差點剝奪配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