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我軍——我軍還在進城”瞭望的早已換上了朱永興的親衛隊長,向下一看,朱永興正仰臉等著“播報”,只好說些廢話,“城頭火把又多了,城門應該已被穩固控制”
朱永興輕輕吐出一口長氣,只要城門被牢牢控制在手,即便在城中有埋伏,部隊也損失不大,可以安然撤出,或者繼續由城門進行增援。
“回殿下,我軍繼續進城——源源不斷,城外的陣勢依然,依然嚴整。”
清軍真的棄城了?朱永興有些醒悟過來,但謹慎的習慣還是讓他耐住了性子,等著馬翔雲和塔天寶派人回報具體情況。
哨樓上的“現場講說”依舊在持續,但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情況。看來,馬翔雲和塔天寶確實輕鬆地拿下了城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十幾騎明軍喊著口令奔進營寨,在憲兵的指引下直馳哨樓。
“報殿下,我軍已輕取荊州,正在控制全城要點。”一個軍官甩蹬下馬,急著報告道:“清軍確已撤離荊州,陽城侯命屬下帶來兩名俘虜,以便殿下了解具體情況。”
朱永興點了點頭,目光一轉,直盯著兩個用布裹頭的清軍俘虜。
“罪將拜見殿下千歲,千千歲。”兩個俘虜慌忙跪倒磕頭。
“快說具體情況。”朱永興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是,是。”其中一個俘虜趕忙說道:“回殿下,清,不,韃虜害怕敵,不,害怕皇明大軍放水淹城,決意向武昌撤退。留下罪將虛張旗幟,待天明後再焚燒多餘輜重,並在城中放火,然後趁亂再走。罪將早已悔悟,心向皇明,得此機會,便”
勒爾錦雖然膽小,但撤退時還是懂得用假象矇騙明軍以便爭取更多的時間。所以,清軍在城中只是劫掠了少數大戶,並讓這個降將留守。因為滿蒙眾將誰也不願意承擔這個危險的任務,便派了河南綠營的一個參將和百餘兵丁,用來監視留守城中的炮灰部隊——湖廣綠營。沒想到湖廣綠營平日看著膽小怯戰,卻敢在關鍵時刻反正投誠。
“就是這廝——”投誠的湖廣綠營副將把腰上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擺在地上表功,“死忠韃虜,帶著一群河南佬抗拒皇明,被罪將帶兵砍殺,並保得輜重未燒,城中百姓未受火殃”
“很好,你立了一功,所屬兵將自有獎賞。”朱永興已經不想再聽這個傢伙囉嗦了,擺了擺手,轉頭對傳令兵說道:“傳孤王命令,韃虜已向漢水撤退,令各部奮勇追擊,痛殲敵軍。另,水路急信,命令徵朔軍向漢水急進,截殺逃敵。”(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章 追擊
沒錯,陣前撤退向來是非常危險的事情。雖然明軍晚了將近兩個時辰,但清軍除了騎兵,也未必能跑出去多遠。以清軍水師的船隻數量,想要盡載兵將馬匹是不夠的,坐在船上的或許能夠逃脫,但沿岸而行的恐怕就要麻煩了。
一群帶著劫掠所得的強盜,還有停腳一戰的決心嗎?後陣還是漢軍,只要被沖垮,清軍想回身再戰,恐怕也是難以完成的任務了。
“傳令,陽城侯、宜都侯奪城有功,命他們加緊控制城池,孤這便要帶隊入城了。”朱永興對著前來報信兒的幾個騎士點頭微笑,以示讚賞。
“回殿下,陽城侯、宜都侯還請殿下稍待,待城中確實安靖後,再派人請駕。”報信兒的小軍官口齒伶俐,態度恭謹,馬翔雲、塔天寶也是謹慎小心,想得周全。
“也好。”朱永興笑著點了點頭,“那孤便在城外等著。嗯,那個——”
“罪將傅久德,賤名不敢汙殿下尊耳。”投誠的清將見朱永興伸手指過來,忙磕了個頭,自我介紹道。
“起來吧!”朱永興心情一好,語氣也隨和下來,“隨著孤王,講講清軍的情況。嗯,就是那幾個韃虜主將,多說說他們。”
天空變成了淺灰色,西北角上還有幾顆失光的星星,一切都還有沉睡當中。
半夜開始撤退的荊州清軍,此時到達了荊州北面的紀山,然後折向東行,直奔漢水邊的沙洋縣。
如果從地圖上看,出荊州後直接向東行進,直達漢水的距離要短。但荊州北面有長湖。走這條路便要渡河,甚為不便。所以,勒爾錦等人經過商議,決定在陸路上稍微繞遠一點,倒比渡河更快。
兩萬多清軍拉開的隊伍越來越長,滿蒙騎兵在前。輜重車輛在中,綠營漢軍在後。剛出發時,各部的距離還很近,可越走越是拉開,滿蒙騎兵焦灼回顧,紛紛斥罵。卻不說自己是四條腿走路,綠營漢軍卻是在用步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