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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魯王朱以海氣得直翻眼睛,氣哼哼地起身便走。

張煌言苦笑了一下,向葉虎拱了拱手,說道:“此人既是自稱王士元,便無冒認皇親之罪,不知葉大人”

“張尚書客氣了。”葉虎笑著還禮,說道:“情報局只管偵察,可不管問案。此事如何處置,自由張尚書決定。”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朱慈煥一眼。

“你”張煌言指了指朱慈煥,搖頭嘆息,擺手道:“暫時是不能送你回餘姚了,且先在這裡安身吧!關押就不必了,看管卻不可少。以後何去何從,好自為之吧!”

“多謝張大人。”朱慈煥只是略拱了拱手。雖然懦弱,但他倒還有些皇家的自尊,從始至終也不曾大禮參拜。

沒有大張旗鼓,既不讓烈皇蒙羞,又不令別有用心之人有所利用。張煌言覺得這般處置也算比較圓滿了。瞧朱慈煥的這副模樣,也確實沒有什麼野心。安貧如素,倒也給別人,給自己少了很多麻煩。

張煌言處理完這件事情,便去見了魯王,把結果告訴了他。

“天子棄國,頓失中外之望;岷藩出緬,殫精竭慮,親臨戰陣。雖是遠系宗室,但到了如今這般形勢。號召力卻不是血脈的遠近能夠影響的了。”魯王朱以海感慨道:“這是岷藩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功績,卻不是平白而得。當日岷藩在下龍與孤王會面時,曾問過:‘是抗清大業重要,還是遵循祖法重要?是光復漢家江山,拯救萬千子民重要,還是個人的利益重要?’”

“岷殿下也問過下官:‘是驅除韃虜,救萬千子民於殘暴統治。光復漢家江山重要,還是君君臣臣的綱常重要?’”張煌言慨嘆著苦笑。這對於他這個信奉儒家思想的人來說,確實是個難解的問題。

“君君臣臣?嘿嘿,永曆棄國,已失中外之望,託庇外夷,只為苟全。何堪為君?”魯王朱以海冷笑道:“孤記得他在罪己詔中有‘惟蒼天不早生聖人為中華主,使黎庶得謬推小子作億兆君’之語。現在算不算應驗了呢?”

張煌言沉吟不語,不言君過,魯王可以瞧不起永曆,他卻只能在心裡這樣想。

魯王朱以海靠在椅中停頓了片刻。忽然又開口問道:“蒼水,汝看今之形勢與當年英宗時如何?”

張煌言一愣,立時明白過來,頓時陷入了沉思。

明太祖驅逐韃虜,定鼎中原。明成祖遷都北京,天子守國門。驅逐的,防備的,無外乎漠北的蒙古。蒙古逃回漠北,一分為二:瓦剌和韃靼。瓦剌和韃靼之間,互相爭雄。到了正統年間,瓦剌逐步強大起來,並且時不時南下侵擾明朝疆域。

英宗朱祁鎮時年二十來歲,祖母和一干老臣都已經離世,正是自己一展拳腳的大好時機,看到北方韃子如此放肆,頗為惱恨。太監王振藉此鼓動皇帝,建議他御駕親征。英宗想效仿他的父親——明宣宗曾在楊榮的建議下,御駕親征,打敗漢王;二來為了證明自己,何況大明朝國勢鼎盛,區區蠻夷,怕他不成?

於是,少年天子兼熱血青年,英宗朱祁鎮帶著一股安邦定國的雄心壯志在土木堡被瓦刺俘虜。俘虜了皇帝,瓦剌覺得明朝的皇帝奇貨可居,可以借皇帝的名義招搖撞騙,索要好處了。

可惜明朝不同意。以于謙為首的大臣們建議孫太后,國不可一日無君,何況在此危難之時。於是,英宗之弟郕王朱祁鈺被擁立為皇帝,遙尊被俘的朱祁鎮為太上皇。同時下令邊關將領,不得私自與瓦剌接觸,即便是瓦剌用皇上的名義,也不用搭理。

瓦刺惱羞成怒,揮師攻打北京。卻被于謙等明朝文武擊敗。北京保衛戰,明軍擊退瓦剌。瓦剌無奈之下,退走大漠。既無法從皇帝身上得到好處,又多次被明軍打敗,瓦刺只好南下求和,把朱祁鎮又放了回去。

魯王朱以海的意思很明顯,永曆在緬人手中,形同軟禁,與當年英宗被瓦刺囚禁非常相象。而緬甸又以此為脅,擺脫了藩國名義,明朝還要給其財物,以保永曆安全,這簡直就是瓦刺要脅明朝的翻版嘛!

張煌言心中清楚,隨便有人拿件黃袍向朱永興身上一披,永曆的時代就算完結了。憑著朱永興這幾年的政績和戰功,以及軍方的投效支援,會有無數儒生站出來,引經據典地論證朱永興登基為帝乃屬天命所歸。作為儒者的一員,鄧光薦對儒生人格的軟弱性和媚強心理,有著清晰的認識。

這麼做簡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因為朱永興雖然是遠系宗室,但他畢竟姓朱,是太祖子孫,登基稱帝算不上改朝換代,依然是朱明天下的延續。這與一個異姓要取永曆而代之。就象孫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