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的小心思之一。
“水師加緊整頓,三日後出發,泊於虎渡河(今仍名,屬湖北省境)上游,截住荊州清軍咽喉。”
這是兵家常識,參謀們所提,歷史上也如此,朱永興從善如流。
“情報局,再派人攜孤密信至夷陵,命夔東各部與長江水師沿江而下,於松滋會師,控遏荊州上游。”
雖然有了長沙水師,但船小炮少,多是兵船,遠不如長江水師威猛,攻打荊州必然需要長江水助陣。
“殄朔軍於嶽州佈防,敘國公坐鎮,孤三日後親往松滋督師。”
親往督師,一方面是激勵士氣,另外與夔東各家將領會面,溝通下感情,打消他們的某些疑慮,也是相當必要。
“傳孤諭令,滇、粵、桂三省物資可多走湘灕水道,直到長沙。”
湘江自分水塘以下無急灘,水深常在一米半以上,可通民船。秦始皇帝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派史祿在今興安開鑿靈渠,將三成的湘水引入灕江,溝通長江水系與珠江水系,自此該江成為中原與嶺南經濟、軍事、文化交流的水運要道。而走水路以船運輸物資,顯然是更快捷,能更好地滿足前線所需。
一番佈置下去,明軍的戰略重心算是轉到了荊嶽。按照估算,清軍調兵遣將,加強荊州佈防,至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即便有輕騎星夜赴援,也不可能太多。明軍控遏嶽州,等於切斷了長江下游清軍沿江支援的通路,而鄖陽、襄陽又在討朔軍手中,清軍只能從武昌走陸路,或沿漢水至潛江或沙陽後轉陸而行。
如果清軍傾武昌之兵增援荊州,明軍也不一定非要強攻而下。只留部分水師和部分陸軍便可牽制住荊州清軍,明軍可以順江而下,轉攻武昌,或集兵東進,攻擊贛省首府南昌,再北上九江,迅速壓縮對清軍的大包圍。
沿江而戰,水師為重。有長江水師助陣,明軍自可靈活用兵,水陸齊進,更添威勢和勝算。而“三藩之亂”時,吳軍在荊嶽對峙的初期,在水師力量上是佔優勢的,只是延宕時日,坐視清軍在荊州建立起大本營,並大造舟師,逐漸喪失了水面上的主動。(未完待續。。)
第二百五十六章 威懾重慶,王旗所至
現在,明軍水師更盛,只要彈藥物資供應充足,便是一支舉足輕重的力量。既可封鎖江面,使清軍難以渡江南攻,又可以登陸配合陸軍行軍,船上的火炮更可以為陸軍提供強大的火力支援。
舒服地向椅中一靠,朱永興愜意地長出了一口氣,戰爭打到這個程度,明軍已經完全掌握了戰略主動,清軍處處撲火,兵馬調來調去,卻已經難挽敗勢。而且,荊州固然重要,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如果能夠善加利用的話
“殿下。”段琬兒一身女官盛服,出現在臨時參謀部的門口,躬身施禮道:“縉紳諸生已聚文廟,不知殿下可有時間?”
朱永興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向著參謀們交代了幾句,對段琬兒說道:“待孤更衣,然後便去謁文廟。”
“是,屬下侍奉殿下更衣。”段琬兒躬身再禮。
謁文廟,坐明倫堂,在當時是招攬士紳的不二法門。湖南經過三次反覆,社會上仍然瀰漫濃厚的反清風氣,這與湖廣士紳中遺民風氣盛及一時,抗拒心理依然嚴重有關。
洪承疇在長沙幕府時期,便以士紳為突破口,進行了相當有效的招撫策略。很多士紳消極避世,不再參加抗清活動;也有很多人進入幕府,承擔各種戰略任務,不僅直接削弱、瓦解了抗清武裝的有機組成力量,還以他們身體力行作為社會上普通民眾的觀瞻馬首,打擊了抗清武裝賴以生存的群眾基礎。
朱永興做出姿態,在湘潭、長沙、嶽州拜謁文廟,便是在湖南重拾人心,使統治勢力能夠深入湖南。而且,湖南士紳中有不少人還與目前尚屬清軍的湖廣綠營兵將有關係。爭取到他們,也可以起到瓦解、分化、爭取湖廣綠營兵將的作用。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朱永興這樣做的效果是不錯的。在長沙,明軍的嚴整軍紀受到百姓廣泛歡迎,士大夫更以重睹漢官威儀為盛事。後來史書有載:“王入長沙,謁文廟。坐明倫堂,博士諸生儒冠潔服,不期而會得數百人。薦紳執事,威儀稱盛。”
朱永興頭戴馬鬃瓦楞帽,身著純絹大袖袍,腰繫黃絲帶,衣著樸素而頗講究,被士紳交口稱讚“舉止有度”,“皇家風範”。而朱永興卻覺得還是那身金黃色的盔甲更醒目。更讓人心生敬畏。
馬車緩緩而行,朱永興正襟危坐,頗覺束縛。剛伸手要解帶子,段琬兒已經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