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財物,恭祝他五十大壽。而另一方面則急速通報湖南、湖北、江西等省軍政長官,預先準備,提防吳部異動。
一次成功的綁架營救,有力地支援了南方的戰事,清廷被迫作出調整,使戰局更傾斜嚮明軍。隱伏戰線的威力,經此一事,突顯而出。
而此時,成功進行暗戰的一行人已經登陸福州,換乘馬車,趕往廣州。
南方的秋,並不如杜甫“無邊落木蕭蕭下”形容的那樣淒涼,也並非曹操所說的“秋風蕭瑟”。驕陽在天上高掛,仍擁有著和煦的陽光和宜人的清風。
福州府給“建寧公主”安排了侍女,李英梅終於輕鬆許多,不必再貼身看管,也不必因為給了“建寧公主”兩個大耳刮子而遭到訓斥。
訊息早在崇明便由快船送往廣州,現在岷殿下應該知道了,只是不知接下來會如何處理?太陽照得身上暖洋洋的,顧應慧騎著馬,感到愜意,腦袋卻在胡思亂想著。
“好奇怪呀!”李英梅坐在馬車上,又發出了驚咦的聲音。
這一路上可是驚訝不斷,見識瞭如山般的鉅艦,見識了數不清的如林帆檣,見識了崇明島的緊張忙碌,現在又見識了明統區的安寧祥和,還有——
“怎麼沒看見幾頂轎子?”回想著在福州,在路上,又想起北京,北地,她不由得向陪行的官員問道:“文官坐轎,武將騎馬。你怎麼不坐轎?還是很窮,買不起轎子,也僱不起轎伕。”
陪行的官員是福州情報站的副站長,叫米思翰,本是個比較嚴肅的人,卻被這天真的問題逗樂了,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文官坐轎,武將騎馬,那是老規矩了。現在的大明統治區,除了小姐、太太,或是富商大賈,都是坐車或騎牲口。”
“這是為什麼?”李英梅象個好奇寶寶,把油黑的大辮子甩到身後,不解地問道。
“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米思翰笑著甩了下馬鞭,說道:“岷殿下希望官員皆能文武雙全,這武呢,倒不是征戰沙場,起碼不能手無縛雞之力,出門三步還要人來抬。殿下說,這樣的人和廢物差不多。所以,不管是馬、馬車,還是驢子、騾子,再或者是用腿走,反正沒有幾個文官再敢招搖過市了。”
方光琛在旁聽得清楚,不禁捋須自嘲道:“好在我還能騎得馬,不然可不成了廢物了?”
“那——豈不是沒了官威?”李英梅歪著頭想了想,又提出了問題。
“官威呀,要那個作什麼?”米思翰哈哈一笑,說道:“前簇後擁,鳴鑼開道,那叫排場,可不能叫官威。老百姓可能是會怕了你,可卻不是真的敬重佩服你,說不定背後罵你八輩祖宗,綁草人扎你呢!”
說到這裡,米思翰的臉色嚴正起來,“何況,現在抗清為重,中興為上,人人當為此盡心出力。坐個轎子,你佔用了四個壯漢;講個排場,又不知多少人在乾沒用的事。將這些勞力用在田裡,將士便少些飢餓之憂;將這些人手用在工坊,將士們便多了殺敵利器。反正,只要用於正途,這抗清的力量便多了一點,中興大業便能早一天完成,大家也能早些享受太平安樂的日子。”
“嗯,說得真有道理。”李英梅連連點頭,嘴裡說著大實話,“這樣一比,那北方的韃虜可差遠了。只知道催稅要糧,亂講排場,老百姓不敢不給,心裡可恨他們啦!”
“殿下如此勵精圖治,治下萬眾一心,平定天下必矣!”方光琛並不十分了解明統區的諸般規矩,聽了之後也是獲益匪淺,不由得發出由衷的感嘆。
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差距。清廷是涸澤而漁,民間積怨極重;明廷卻是全民動員,萬從一心。雖然戰爭還在持續,但一個會越打越弱,一個會越戰越強,結果似乎已經註定了。
米思翰以目示意,故意減慢速度,顧應慧頓了頓馬頭,靠近過來。
“這個,叫英梅的姑娘,武藝不錯吧?”米思翰低聲問道。
顧應慧不解其意,忙答道:“江湖把式,倒也說得過去。”
“可知根底,家世可清白?”米思翰微微一笑,說道:“說得過去,那就是比一般人強嘍!”
“探過根底,聽他們兄妹說的家世,倒無可疑。”顧應慧謹慎地說道:“此番行動也算是盡心盡力,看不出什麼問題。”
米思翰點了點頭,見顧應慧一臉疑惑,笑著解釋道:“殿下欲招募些女護衛,加強對內宅的安全保護。你知道的,殿下不用閹人,也就女護衛能方便使用了。”
“既然如此,何不張榜——”顧應慧腦子靈活,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