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地大且要,灌口(指都江堰)一瀉,襟帶三十州縣,開耕一年抵秦運三年。錦城之外,竹木成林,結茅為廬,千百間可立就。錦江之魚,岸上求之,蕃於雞豚,收川資本卷在此中矣。”
只要經營得法,成都平原便可為川中明軍提供充足的糧秣,“一年抵秦運三年”,耗也把保寧的清軍耗死了。當然,這些現在都是設想,要想實現就必須打通由建昌入蜀的通路,方便由滇省向川南運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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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被木板、土石簡陋添補的城牆缺口處成為一條死亡分隔線,短短半刻鐘,上千條生命走向終結。
“轟,轟,轟”接連的三聲巨響,剛剛擊退明軍進攻的清軍尚來不及喘息,地面震動,木屑土石亂飛,缺口不僅被重新炸開,而且城牆又塌了數米。離得近的清兵非死即傷,喊殺聲再次響起,明軍又發起了進攻。
刀槍遭遇到一處,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令人心顫的金屬入肉聲,令人膽寒的慘叫哀嚎聲,交替著響起。不斷有殘肢離體飛出,血與肉在半空中,畫出淒厲的圖畫。
一排手榴彈在人叢後飛起,在拼死抵抗的清軍人群中炸響,緊接著又是一排。在硝煙瀰漫和慘叫驚呼中,明軍湧過了缺口,刀槍並舉,殺聲震天。三輪攻勢如漲潮之水,無窮無盡,終於沖垮了清軍防守的堤岸,攻破了宜良縣城。
望遠鏡的視野中,一名明將攻上了城頭,槍纓舞處,當者披靡。百餘名明軍士兵緊隨其身後,砍殺向前。清軍的旗幟被拔出,扔於城下,一面紅旗獵獵飄揚。
“當先者何人?”朱永興輕輕吐出一口氣,放下望遠鏡,露出了微笑。
“回殿下,乃參將馬寧兒。”敘國公馬惟興躬身答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敢於拼命,實是與旁人不同啊!朱永興微微頜首,馬寧兒有投降清軍的劣跡,雖然反正來歸,終是心存疑慮,此番自己親臨戰陣,卻是給了他表現的機會。
“當先登城,可堪嘉獎,便升為副將吧!”朱永興知道這其中未嘗沒有馬惟興的示意,同是大西軍將領,又同是回民,想要照顧馬寧兒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末將先代馬寧兒謝過殿下恩賞擢升。”馬惟興面露喜色,躬身致謝。
朱永興沉吟了一下,說道:“宜良已下,可派一師前往收復陸良。便由晉世子李嗣興領軍,魏君重、馬寧兒為將,敘國公以為如何?”
“陸良既有資氏為內應,必能輕取,末將以為殿下的安排甚為合理。”馬惟興表示贊同。
這恐怕是在滇省最後一次運用自己的歷史知識了,朱永興暗自慨嘆,以後卻難有投機取巧之處了。
路南土官秦祖根舉義,使明軍能夠比較容易地兵出石林,攻陷宜良;而陸良資拱,則是攻取陸良的又一暗招。
人心哪,趨利避害,迎合強者是常理。明軍在滇省的發展壯大,造成的連鎖反應,形成的人心歸附,是很難預料的。滇省的土司是這樣,蜀地的郝承裔和陳達也是如此。清軍若能保持勝勢,則人心少有異動;而明軍一旦復起,對故國的渴望,以及對衣冠的嚮往,更容易使人心產生傾向。
已經是八月了,希望能在雨季結束前達成戰略目標。滇東的攻勢應該會讓吳三桂產生錯覺吧?朱永興眯起了眼睛,望向尚未結束戰鬥的宜良城,屍體橫陳的戰場又出現在面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或許傷亡的比例還要更高些,但這種消耗對清軍來說,應該是難以承受的吧?
“一寸江山一寸血,百萬明人百萬兵。”朱永興有感而發,低沉地吟了一句。
“好詩,殿下文才武略,放眼天下,何人能比肩?”敘國公馬惟興聽得真切,一半是感慨,一半是恭維地讚道。
朱永興苦笑了一下,嘆息道:“不知何日能償心願,光復神州,中興大明啊!走吧,敘國公,該是去前面看看了。”
“殿下英明神武,光復神州指日可待。”
敘國公馬惟興陪著朱永興,走下竹子山山坡,各自上馬,在親衛的保護下,昂然向宜良城馳去。
第九十二章 偽造,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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