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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東口音,也有不少象是直隸、山東、河南一帶的人,他們披著襤褸的棉襖,腰間勒根草繩,端著破碗向人們討飯。

自多爾袞垮臺之後,鑲黃旗的旗主鰲拜,認為當初圈地的時候,自己這一旗吃了虧。便仗著自己的官勢和權力,提出圈地應按八旗排列順序。冀東的土地按順序應歸黃旗所有,要求和正白旗換地。如果土地不足,則“別圈民地補之”。

這樣一來,不僅八旗之間鬧起了糾紛,老百姓的日子更沒法過了,地也不能種了。家也不能待了,只好攜兒帶女逃出家門,在京城附近乞討度日。京城內成群結隊的難民,都是由於“改圈”地造成的。

順治沒有選擇宗室親王擔當輔政大任,而是選擇了異姓大臣。這跟他幼年時期多爾袞專權的經歷有關。他不想再出現一位“多爾袞”來操控子孫的天下。但權力是一個魔杖,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思想。結果,雖然沒有了多爾袞,但卻將出現專權的鰲拜。

位居四輔臣之首的索尼是四朝元老,位望隆重,但已年老多病,畏事避禍,在很多事情上往往疏於過問;蘇克薩哈屬正白旗,原本依附多爾袞,在多爾袞死後,因為告發剛剛死去的多爾袞,因此受到順治重用,在四輔臣中名列第二。但他是從多爾袞那邊分化出來的,索尼等人都瞧不起他;列名第三的遏必隆出自名門,但為人庸懦,遇事無主見,又屬鑲黃旗,常常附和鰲拜;鰲拜雖然屈居第四,但由於資格老,軍功高,常常氣勢奪人。

老皇晏駕,新皇登極,大赦天下,開科選士,這是幾朝傳下來的慣例。實際上,不等聖詔頒發,各省的舉子們便紛紛趕來京城,租房住店,一邊講詩、論文,一邊專等恩詔頒發。

雖然很多舉子們趕來等待開科取士,但數量並不如預期中那麼多,客店老闆對此是最有發言權的。等到南明光復了滇省省城昆明,訊息傳來,又有不少舉子退房而走。

讀書人呢,他們的志向要當官管理國家,也就是俗話所說的“學而優則仕”。所以,當沒有選擇的時候,雖然內心裡可能會對神州陸沉痛心疾首,但勇敢地站出來的讀書人都被滿清消滅了,其他的人就會覺得就只能參加滿清的科舉,以不辜負自己的寒窗苦讀。

但在南明又有了中興的希望時,參加滿清的科舉弄不好便會成為一生的汙點,成為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憾事。而且,老一代的縉紳士人多數仍然心懷皇明,作為長輩,他們對年輕一代士人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儘管永曆還在緬甸,南明政府不能開科舉,但建立起了書院體系,也給了士人實現自己理想的機會。

“你一個臭舉子,抵不了我一個三等奴才,哪有你說話的份兒?”陸文揚耳旁依然響著刺耳的話,背上被鞭子抽過的地方火辣辣地疼,這是他剛剛路見不平、上前相助的結果。

嘿嘿,堂堂皇城,天子腳下,莫說是樵父販夫無處講理,便是讀書人,在滿人眼中也不過是呼來喝去的奴才。陸文揚想到此處,不禁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陸文揚家境貧寒,參加清廷科舉本想為自己免去徭役、賦稅。但現在他後悔了,覺得自己哪怕只是為了養家餬口。也足以讓祖先蒙羞。

“雅集圖中衣帽改,黨人碑裡姓名非。苟全始信談何易,餓死今知事最微。”陸文揚想到這首詩,在深深的反悔與自責中,卻又感到了慶幸,慶幸自己尚未失足。尚未成為千古悖逆反覆之人

走,離開這百姓流離,百業凋敝,悍而不化者為匪為盜,循法良善者凍餓溝渠的骯髒之地。雖在韃虜統治之地,我還是皇明子民,縱是千難萬苦,我亦要回歸皇明治下,重複漢家衣冠。

陸文揚想到此處。下定了決心,頓覺身輕神爽,背上的疼痛也算不得什麼,邁開腿腳,大步而去。

“康熙不足十,顧命四剩一,小兒不堪扶,功臣首落地。”

順治剛死不過一個月。京城之中突然散佈開這四句讖語。雖然只有極少數細心人才把它記在心裡,思考其中的奧秘。但卻不可能不引起某些人別樣的心思,其中鰲拜便是其中之一。

大殿上以傑書為班首,下面一溜兒跪著鰲拜、遏必隆和蘇克薩哈。資政大臣索額圖懷中抱著一疊文書躬身立在三位輔政大臣身後。兩排御前侍衛,穿著鮮明的補服,腰懸寶刀,鵠立丹樨之下。

奏章的節略照例由索額圖稟報。索額圖一邊讀。一邊講給康熙聽,足足用了一個時辰。

康熙不過是個孩童,一邊裝模作樣地聽著,一邊玩著案上一柄青玉如意,更多的是走個過場。

鰲拜可以忠誠於順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