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搶在清軍報警之前直抵白鴿門水寨?”
報警或走陸路,或走海路,最快捷的自然是海路。如果把清軍哨船擊沉,或者緊跟在清軍哨船之後,清軍水師又能有多少的準備時間?
“大人高見。”陳上川點頭贊同,又詳細說道:“我軍可兵分三部先後而行,即便清軍哨船能逃脫報警,也不過偵悉到我軍前鋒的艦船和兵力,使敵產生誤判。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敵人全師前來迎戰,而海上決戰亦是我軍所願,又有何懼哉?”
“是啊,不過是決戰而已。”鄧耀被說動了,他轉目注視兩個副手,迎來的都是熱切的目光。
“大人,屬下願為先鋒。”楊彥迪耐不住性子,率先請纓。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各自的心思
“專打,嘿嘿,嘿嘿。”貴陽王府內,吳三桂將最新的訊息放在桌案上,冷笑不止。
專打,什麼意思?明軍便是擺明車馬要與尚可喜為敵,就如同江湖好漢拔刀高喝:“某來尋仇,只找某某的麻煩,無關人等快快閃開,莫要被誤傷。”
有效果嗎?肯定會有,廣西孫延齡便會作壁上觀,馬雄新敗也不會再與明軍廝拼。而廣東清軍除去尚可喜的藩下兵馬,如果戰事順遂或還好說,如果形勢不妙,估計是不會死力而戰的。
鼠目寸光,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嗎?吳三桂心中罵了一句,卻暗自感到悲哀。這個道理很簡單,但事到臨頭又有多少人看得清清楚楚,做得決絕乾脆。就說自己吧,現在不也是旁觀者之一?
雖然暫時與滇省明軍停戰,但明軍在四川和廣西的展開,無疑對貴州形成了隱隱的包圍之勢。可他能怎麼樣,初時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形勢越來越不利,便更不敢輕舉妄動。
空自惆悵了一會兒,吳三桂突然象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康熙不過十,是說他活不過十歲,還是說這年號過不了十年?輔臣四剩一,剩的是誰呢?功臣頭落地,朝廷要拿吾開刀嗎?”
方光琛心中嘆息,這位恩主是走火入魔了,退回貴州便求神問卜,又時常皺眉苦思,喃喃自語,為那幾句讖語大費腦筋。越是沉迷於此,越是難以振作。精神為之頹廢,胡思亂想。
“王爺。這第一批貨物已經順利交接,玄初報來賬目,收入頗豐啊!”停頓了半晌,方光琛挑選了一個好訊息分散吳三桂的注意力。
哦,吳三桂彷彿如夢中初醒,抬頭緩慢地眨著眼睛。
“只是對方所付款項是半銀半鹽。”方光琛稍微一個轉折,終於把吳三桂的思緒轉了過來,“玄初認為不吃虧。便如數交貨了。”
“半銀半鹽?”吳三桂想了想,點頭道:“沿海遷界,鹽場盡廢,待各地儲鹽用盡,鹽的價格只漲不跌。嗯,玄初處置得妥當,這鹽先囤儲起來。再等些時日出手,獲利更豐。”
沿海地區歷來是捕魚和煮鹽的重要場所。厲行片板不許下海的禁令和遷界之後,漁業幾乎完全陷入絕境,海鹽的生產也差不多會完全停頓。由於鹽場多在界外,關係民生甚大的食鹽生產將會受到嚴重影響,即便是沿海地區的老百姓往往也要“淡食”。所以。吳三桂認為明軍用鹽抵款,己方並不吃虧,若囤積獲利,比現在收銀子還要合算。
“王爺高見。”方光琛順勢恭維了一句,又繼續說道:“商貿獲利或購買屯積糧食。或招兵買馬壯大實力,皆於我有利。”
“對明軍也有利呀!”吳三桂知道自己賺得不少。可明軍有出海口,賣與外夷,可獲暴利,但不想讓明軍賺錢,自己也賺不到,“嗯,還是得繼續做下去呀,此次獲利便用來安置軍隊眷屬,追隨於吾,不可薄待。”
“王爺仁厚,兵將們必感恩戴德。”方光琛又是一頂高帽送上,見吳三桂微露出笑意,沉聲說道:“王爺與尚、耿二藩不同,玄初曾探得岷藩口風,此二人廣州屠城,罪惡昭彰,絕不寬赦,必殺之以證天理、公義。”
吳三桂一愣,狐疑地問道:“難道尚、耿二人此時投誠亦不免殺身之禍,要做李成棟、金聲桓亦不可得?那岷藩不將此意昭示天下,或許還有轉圜之機吧?”
“最多可保眷屬得生吧!”方光琛微微冷笑,說道:“至於轉圜之機,怕是岷藩要尚、耿二人作如此想。有此想法,便難有死戰到底的決絕。等到尚、耿二人的實力大損,明軍可一鼓滅之的時候,怕是便要昭示天下了。到那時,岷藩只言不赦尚、耿二人,敗勢已定之下又有多少願為此二人賠上自家性命的死忠?卻是要有很多人要借尚、耿之首級邀功請賞,以圖倖進了吧?”
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