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敢怒不敢言。等到雲南突變,清廷命孫延齡與王永年等同守廣西,等待機會進兵雲南。孫延齡對他的仇人王永年同他一樣受重用很不服氣,又怕他再參劾自己,心裡更加不安。
孫延齡這個人做事比較衝動,而且容易動搖,在歷史上的三藩之亂時表現得尤為突出,結果是響應吳三桂造反,卻又被吳三桂派人暗殺。
廣西提督馬雄行事則要穩妥很多,比較注意後果。雖然避開了孫延齡的耳目,趁虛而入桂林,但並未立即火併留守桂林的孫延齡之兄孫延宜所率的人馬。一方面是實力大損的原因,另一方面則是馬雄還要顧及巡撫的意見。以及老主子孔有德僅存一女孔四貞的面子。
也因為如此,更給了孫延齡急速回軍的理由。在桂林,其兄所率兵馬尚在。抓緊時間趕回去,裡應外合。一舉趕走馬雄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遷延遲疑,或是與明軍廝拼大損實力,或是被馬雄坐穩了桂林,這都不是什麼理想的選擇。
計議已定,孫延齡第二天更開始了行動。他詐稱議事,把要除掉的將領都騙到衙府中,事先埋伏下精兵。當諸將陸續來到落座廳堂時。孫延齡佈置的伏兵齊出,堵住門,衝上前去砍殺毫無防備的參加議事的將官。
被孫延齡恨之入骨的都統王永年首當其衝,最先被殺死。幾乎同時,副都統孟一茂、參領衚衕春、李一第等二十多人都被伏兵迅速消滅。
接著,孫延齡派出親信接管軍隊,並拿出偽造的書信栽贓王永年等人與敵勾結,要獻城投降。陰謀被他獲悉,逆賊已被他一舉斬殺。三藩之亂時孫延齡就使用過這招,將仇人一舉斬殺,舉旗造反。現在雖沒造反,但性質和結果對於明軍來說卻是差不多。
暫時搞定了內部問題之後。孫延齡立刻命令部隊收拾行裝,做好棄城而走的準備。夜晚一至,孫延齡親率主力出城,向桂林進發。柳州城則虛張旗幟,只留下少數人馬防守。
晚風習習,腳步聲雜沓,孫延齡騎在馬上心緒有些繁雜。雖然保住了實力,但明軍得了柳州,是否會趁勝取桂林?大軍到了桂林,又能否順利奪回控制權呢?自己這一番辣手清洗,朝廷是否降罪,後果如何呢?
老幕僚孟春第的神情卻顯得輕鬆許多,縱馬湊近孫延齡,揮手屏退了幾個親兵,低聲說道:“將軍不必憂慮,今時不比往日,只要手中有兵,朝廷也奈何不得。看那吳三桂,退入黔省,不與明軍爭鋒,不照樣作著親王,朝廷還得好言安撫。”
孫延齡似懂非懂地抬起頭,若有所思。
“明軍不趁勝直入貴州,若是與吳三桂沒有勾連,您信嗎?”孟春第狡黠地一笑,說道:“正因為兩方有款曲,明軍才敢大舉東進,吳三桂也能騰出手來經營貴州。嘿嘿,明清戰爭形勢有了變化,將軍可要多個心眼啊!”
孫延齡有些恍然,可還是不解地問道:“偽明雖死灰復燃,但依然勢弱,平西王不怕朝廷獲勝,追究其罪?”
“怕呀!”孟春第眉毛一挑,說道:“正因為害怕,才不肯與明軍死拼。假書信一事鬧得多大,朝廷雖壓了下去,可疑心一生,保不準什麼時候便要算後賬。有罪沒罪,還不是皇上一句話。與其落個無兵無將,等著撤藩挨宰,倒不如自固求存。屬下想,吳三桂一邊與明軍停戰,一邊會招兵買馬,一邊還會聯絡其他勢力,抱成團兒以求安寧。”
“其他勢力?先生說的是其他藩王?”孫延齡不太確定地問道。
“也不全是。”孟春第搖了搖頭,說道:“四川總兵吳之茂被吳三桂拉過去了吧,掛著個四川的名,倒不如改成貴州總兵。將軍和吳三桂關係不錯,再有兵馬在手,自然也是他拉攏的物件。”
孔有德當年曾與吳三桂聯過姻,將女兒孔四貞許配給三桂的次子,其次子未成年夭折,婚姻不成,吳三桂就認四貞為“義女”。後來也四貞嫁給了孫延齡,他自然也成了三桂的“義婿”。由於這種關係,孫延齡還真跟吳三桂有些關係。
孫延齡挺直了腰板,知道自己的重要性,膽氣便壯了起來。他又想了一會兒,低聲問道:“先生,我們亦要與明軍停戰嗎?”
孟春第讚賞地點頭,說道:“明軍東征,打的是救民水火的名義,估計要在沿海一帶鬧騰,藉著沿海遷界、民怨沸騰之際大張勢力。咱們的地盤又不靠海,若與明軍暗通款曲,喘息休整,倒是一上策。”
孫延齡見幕僚都誇自己的主意為上策,不免洋洋得意,眉開眼笑,愁悶一掃而空,心情大暢。
柳州輕取,對明軍來說,是一個意外之喜。敘國公馬惟興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