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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守軍數量不少,尚有很大的餘力;紅夷大炮的轟擊對戰壕內的敵軍殺傷不大,在壕溝內拼殺的清軍在敵人詭異、多變、毒辣的打擊下,也無法發揮所長。

昨天的重點進攻算是進展最大的一次,紅夷大炮推到了有效射程以內,對城牆造成了一定的損毀;士兵也不顧傷亡地分批攻擊不斷,從早晨一直打到日近黃昏,終於突破了城外的壕溝,進抵城牆之下。

但以慘重傷亡取得的戰果,卻在怪模怪樣的城牆下化為烏有。吳三桂等清軍將領終於知道了這種城牆的厲害之處,那密集的交叉火力,使衝擊城牆的清軍遭到了多面的殺傷。儘管紅夷大炮也造成了城上敵人的傷亡,但更多的清軍倒在了衝擊城牆的路上。

終於有云梯搭上了城牆。但炸彈卻劈頭蓋臉地扔了下來,僥倖沒有死在火槍、弓箭之下的清軍。在城牆下還是難逃噩運。

吳三桂當時就在前線親自指揮,儘管恨得咬碎牙齒,卻還能保持冷靜,鳴金收兵。在面對全新的城防設施和戰術時,吳三桂知道繼續用人命填補是無濟於事的,必須找到破解之道。

在幾天的攻城戰中,戰兵已經傷亡了六千,輔兵也損失了三千多。在城池未被攻破前。攻方的傷亡大於守方,這是正常的事情。而城破之後,透過殺傷無城可恃、戰意崩潰的守軍,才能夠拉平傷亡數字,或者反超。

但目前的這種消耗戰卻令吳三桂感到得不償失,而且晚上的猛烈反攻更令他意識到守軍的力量尚存,不是急切間可以攻取的。

既然不可急取。又沒有其他的辦法,就只能採取圍困轟城的戰術。十門重型紅夷大炮,每門的重量兩千斤,發射十斤炮子,有效射程一里半,集中使用。可為攻城之法。

按照清軍用炮轟城的戰術,炮彈是要打擊城牆的中下部,也就是“舉炮時,不可擊城上女牆,當擊城之中間。待十分頹壞,方令我兵登進”。現在清軍已經可以把紅夷大炮推近到距離城池六七百米的距離。猛轟城牆,形成崩塌的成功率非常大。雖然這可能需要兩三天,或者更多的時間,但卻不失為一個減少傷亡的穩妥之法。

吳三桂收回了投向元江城的目光,微微轉身,對身旁的劉玄初說道:“敵軍援兵將至,東面是偽郡王馬寶和一支偃旗偷襲之軍,西面是各土酋之聯兵,元江戰事越來越大啊!”

馬寶所率軍隊的行動當然避不開清軍的探馬、斥候,敘國公馬惟興的人馬也被探知,但西面充當先鋒的五千土兵則被吳三桂當成元江外圍各家土司的聯兵,他並不知道朱永興率領的大軍正在這些土兵之後。

劉玄初微微一笑,說道:“王爺已有周全安排,敵軍的援兵又奈我何?況且,擊退敵之援兵,元江城中守敵必膽寒絕望,反倒更有助於我軍破城。”

吳三桂抿了抿嘴角,笑意一閃即逝,沉聲說道:“馬寶素有驍勇之名,不可輕敵;馬惟興又走南岸,兩軍虛實難辨;土酋聯兵嘛,倒是無慮。”

“馬寶驍勇,王爺手下之猛將馬鷂子又豈弱於他?”劉玄初笑道:“馬惟興無名之輩,王爺派勇略雙全的夏都統迎戰;土酋聯兵,亦有忠勇營抵擋。此上駟對下駟,焉有不理之理?”

王輔臣,山西人,先參加明末農民起義軍,後流入明將姜瓖營,以驍勇善戰、勇冠三軍而聞名,且有大將之風。因其善騎射,馬上如飛,所以得了個諢號,稱“馬鷂子”。降清後得順治賞識,授御前一等侍衛,又隨洪承疇下西南征戰。洪承疇回京後,他便隸屬於吳三桂。

吳三桂久聞輔臣之名,很喜愛他的為人和才幹,對他有如自己的子侄,凡有美食美衣、最好的器用之物,別人得不到,亦必先賜給輔臣。王輔臣深受感動,對吳三桂竭誠竭忠。

夏國相,吳三桂的女婿,文武雙全,極得信重。歷史上到了三藩之亂時,他儼然已經是吳三桂陣營中實際上的二號人物,其影響力之大,竟然可以擅自廢立。有他在江南負責指揮,吳三桂很放心。

而忠勇營雖然在元江城下的激烈攻防中損失過半,但把義勇營的兩營人馬補充過去之後,依然有四千多人馬,對付幾千土酋之兵,取勝似乎也沒有懸念。

對於目前掌握的三路援兵,吳三桂都作出了最為正確、合理的安排,並沒有輕敵。所以,劉玄初才自信滿滿,覺得各路迎戰的人馬實力都超過對手,即所謂的上駟對下駟,取勝當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吳三桂心中得意,卻故作矜持,待聽到江南面傳來隆隆的炮聲時,知道以炮轟城已經開始,心中一定,便與劉玄初回轉大營。

吳三桂確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