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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下,顯得悽豔而悲涼。

陳國公吳子聖帶著幾名將領立在元江城的東北城牆上,不斷指點著,商議著,對目前的防禦作出調整和改進。

城牆上已經有了破損,那是清軍的紅夷大炮轟擊的結果。雖然用草蓆覆蓋減弱了炮彈的威力,但卻不可能完全抵消。

攻防戰已經進行了十天,清軍由四面圍攻轉成了重點進攻,東北便是清軍選擇的突破點,這從昨天的激烈戰鬥,以及清軍火炮集中的位置便能判斷出來。

“昨日清軍攻勢極猛,死傷也重,夜裡又被咱們反擊得手,今天怕是沒那麼大勁頭了。”許名臣把著城牆,探頭望著城下的戰壕,神色比較輕鬆。

連日來的攻防,清軍確實損耗很大。面對一道一道相距不過二十多米的戰壕工事,清軍想要攻城,就要掃清城外的這些障礙,卻沒有取巧的辦法,只能是硬啃。但義軍的裝備,手榴彈、土炸彈、地雷,以及曲射的轟天炮,顯然更有利於進行塹壕戰。

利用盾車作掩護,清軍好不容易奪下一道戰壕,轉眼就會從另一道戰壕裡扔過無數的手榴彈、土炸彈,或者遭到預伏地雷的爆炸殺傷,然後守軍又順著交通壕反攻過來。

用盾車填壕吧,火箭、火瓶又飛過來。在壕溝內把盾車引燃,火勢倒阻止了清軍的繼續進攻。

白天費力攻下來幾道戰壕。晚上義軍又在城頭火炮的支援下不斷髮起反攻,用手榴彈、土炸彈把清兵炸得暈頭轉向。

就在這殘酷而激烈的塹壕戰中,敵我雙方你來我往,反覆爭奪。戰壕雖然一道一道被土木填實,清軍的攻勢也越來越接近城牆,但卻代出了慘重的傷亡。

城內義軍的傷亡已經超過了五千,而清軍的傷亡數字只多不少。在元江城下與清軍打一場消耗戰,這個目的顯然已經達到了。

“敵人未必再會攻城。”陳國公吳子聖放下望遠鏡。指著城外清軍的陣地,面色嚴肅地說道:“敵軍正把火炮集中,定是要用火炮不斷轟城,毀我城牆,傷我守兵。”

“敵軍的紅夷大炮只有十餘門能夠打到城牆,我軍還可進行修補,要想破城。十天半月亦難成功。”趙得勝沉吟了一下,說道:“那時援軍必至,我軍可勝矣。”

“恐怕不用等那麼長時間。”吳子聖淡淡一笑,伸手叫過一個軍官,開口問道:“天威炮能否轟擊敵軍火炮?”

軍官雖然職別不高,但卻是跟隨天威炮一齊來的炮兵教官。對於清軍火炮的距離。他早已測量清楚,心中有數,敬個軍禮,很爽利地回答道:“在城上居高臨下,可以摧毀敵軍火炮。但卑職覺得應該待敵人火炮全部集中完畢。再趁其休息冷卻的時候,予以重創。”

一個小軍官不僅回答清楚。而且還敢說出自己的看法,許名臣和高應鳳都有些驚訝。

但陳國公吳子聖卻沒有不悅的樣子,點了點頭,和顏說道:“就依你的建議,先做好準備吧!”

待這個軍官走後,趙得勝嘿然一笑,說道:“我記得他是在騰衝入伍的,因為識文斷字,還會算賬,被調到炮兵隊,這不到一年,倒是沒了木訥的樣子,出息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我是老嘍!”陳國公吳子聖半是玩笑,半是自嘲地說道:“等岷殿下籌備的講武堂成立,你們呢,是一定要想辦法去學學的。將來呀,才能前途無量。”

“可惜我等識字不多,怕是——”許名臣赧然地搖了搖頭。

“那就學呀!”趙得勝熱心地說道:“殿下不喜歡咬文嚼字的酸儒,可粗魯不名,也不行啊!”

吳子聖含笑點頭,目光投向西方,因為訊息已經斷絕,他只知道朱永興要在元江合擊清軍,卻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不過,他猜測著,已經離之不遠了。

江南的元江城從迅速散去的晨霧中顯現出來,沐浴在朝陽變幻的光芒之中,刺痛了吳三桂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地咬了咬牙。

在圍繞浮橋的試探性戰鬥中,吳三桂以為摸著了門道,儘管不好對付,但也能夠攻取元江。可在隨後的廝殺爭奪中,他才意識到不好對付顯然是自己的低估,元江的城防又硬又韌,硬得足以崩掉他的門牙,韌得讓攻城部隊苦不堪言。

盾車還是有效果的,但陷入塹壕爭奪戰後,敵人各種各樣的武器,以及多變的戰術便層出不窮。劈頭蓋臉扔過來的炸彈,防不勝防的鋼輪火,大角度曲射而來的炮彈,再加上持續密集的火槍攢擊,以及不屈不撓的糾纏反攻,使根本不適應這些戰法的清軍傷亡慘重,卻進展極慢。

四面圍攻失敗了,城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