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也不是短時能夠破城的。”
吳國貴含笑點頭,轉而又臉色嚴肅地說道:“倒也不可鬆懈粗心。兵法雲:有備無患,我軍還須加強戒備。等到明曰天亮,再看情形出城破敵。”
“大人高見。”參將躬身領命,轉身下令。
大量的清兵上了城牆,嚴陣以待。這是謹慎之舉,不管敵人是何圖謀,吳國貴都採取了最為合適的措施。然後,他行使了主將的職責,沿著城牆進行巡視。
義軍來到城下,不慌不忙地列陣,圍住了城的三面,工兵則偷偷地開啟被掩藏的地洞的頂蓋,下到裡面,點著了導火索。
吳國貴巡視到城門,見已有精兵把守,心中大定,更認為敵人是虛張聲勢,使的是攻心之計,不禁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轟然一聲巨響,驚得吳國貴和他周圍的人一起轉頭望去,只見身後一股煙塵柱沖天而起,在月光下看得清楚。
“這是怎麼了?”吳國貴和眾人無不大驚失色,他們從未見過這種陣勢。
此時在城外的義軍已經發起了進攻,煙塵向上飛起後,那燾便下達命令,數千土兵發出齊聲吶喊,奮勇地湧向煙塵瀰漫的城牆缺口。
衝在最前的是納樓長官司的普氏土兵,在元江治下,以方、楊、普、李四姓倮羅最為善戰,而普氏土司境臨安南,常有戰事,土兵很有戰鬥經驗。
普氏土兵從豁口一擁而入,周圍的地上磚石遍地,橫七豎八躺著無數清兵。剛才爆炸的時候,有不少清兵就在站在崩塌的城牆上面,而這些清兵大多是城中最有經驗的老兵,其中一些更是東征西殺,是吳國貴部隊的中堅力量。
這些清兵站得很緊密,因為這能更有效地殺傷蟻附攻城的敵人。結果,這些有經驗的老兵和軍官就跟著城牆一起被轟上了天,附近城垛的清兵也都從城牆上震得摔了下去,那些沒摔下城牆的也被爆炸的衝擊波撞翻在城牆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對於站在半里外的義軍來說,天上落下來的碎石最多也就是在臉上砸出個包。但對城牆後待命的清兵來說可沒有這麼簡單,先是被爆炸震得暈頭漲腦,接著就是無數磚塊噼裡啪啦地掉下來。那些距離爆破點較遠,沒有被震死、震傷的清兵來不及躲閃,一陣磚雨突然從天而降,這些清兵被砸得措手不及。
義軍衝進來的時候煙塵還沒有散去,這些土兵揮舞著大刀、長矛,一言不發地向那些倒在地上喘息的清兵砍刺而去,轉眼之間就把豁口後還能動的清兵都砍殺殆盡,又沿城牆向石屏城的兩面城門殺去。
此時,吳國貴率領著一隊人馬正匆忙趕來,雖然他還沒有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卻知道情況突變。城樓上升起了告急的燈籠——這說明城池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被敵人攻破了。
“轟!”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再次響起,這次是從城東傳來的。愕然驚呆的吳國貴和所率的清兵一起望向第二聲巨響傳來的方向,只見那裡也騰起了煙柱,塵沙灰土瀰漫在空中,把天空都遮擋了一部分。
“怎麼可能?”吳國貴愣在原地喃喃自語,半天沒能動彈一下,告急的紅燈籠很快便在東城樓升起。
“轟!”又是一次爆炸,這次是城南,吳國貴望著又一盞升起的告急的紅燈籠,簡直要瘋了。他的腦袋哄哄作響,一剎那間竟然失去了反應能力。
對土兵的戰鬥力,元江小參謀部的明軍將領們顯然比朱永興更有保留。所以在小小的石屏城,竟然採取了三面爆破,多點進城的戰術。雖然浪費了不少火藥,但戰局一下子便明朗了,分三路殺入城中的義軍把清軍分割開來,人數優勢得到了充分發揮。儘管混戰還在持續,但隨著城門被開啟,越來越多的義軍入城參戰,清軍敗勢已定。
喊殺聲、火槍聲、爆炸聲迅速蔓延至全城,到處都在戰鬥。失去了統一指揮的清軍只能各自為戰,與衝入城內的義軍在街巷、房屋中進行廝殺血拼。清兵長於野戰的優勢被限制,只能在狹窄的區域內與義軍短兵相接,拼人數,拼體力。
吳國貴帶著幾百兵丁奮力拼殺,向北面衝去,三面破城,他作出的是本能的反應。趁著敵人剛剛破城,還未深入,不管是穿過街道從北面突圍,還是與北面可能尚未捲入混戰的部隊會合,再伺機作戰,這都是一個比較正確的選擇。
起初也確實如吳國貴所料,義軍從破城處兩面夾擊清軍,深入城中街道的兵力並不是很多。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量義軍的湧入,吳國貴率領的這部清兵感覺到了越來越大的壓力。從街巷中不時衝出的義軍給清軍帶來死傷的同時,也減慢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