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吧!”張維翰很篤定地說道:“看如今形勢,岷殿下光復江南。祭拜孝陵,怕是就這幾年的事情,然後便要回手處理在緬甸的君臣了。嗯,殿下極是重視水師。智英乾得很不錯,很有前程。”
段琬兒苦笑了一下,自己就這麼一個兄弟,戰陣廝殺是建功立業,可她老是放心不下。
“雛鷹展翅,早晚要翱翔天空,你還能老把他當小孩子。天天看在眼裡才放心?”張維翰頗為了解段琬兒的心思,笑著點醒,“海軍在下龍,你便在下龍;海軍駐廣州。你便來廣州。若是海軍要遠征萬里,你又如何跟去?”
段琬兒臉色一紅,囁嚅道:“來廣州是建商鋪,銷售族中漆器,哪裡是為那個臭小子。”
張維翰捋須一笑,不再談這事,“你來得正好,可曾想過進王府作女官?憑你的精明能幹,當無問題。而且,這是個好機會,白族說不定要因你而興盛再起呢!”
段琬兒愣怔著,回過味兒來後臉色更紅。張維翰的話中意有所指,她豈能聽不明白。一想到朱永興,她的心裡便浮起復雜的情緒。在大理,她倒是有獻身相投的心思,可朱永興召見過後便放過,顯是沒看中。這對於自恃美貌的她來說,事後未嘗沒有忿忿不平之感。
“殿下未遷家眷,府中下人也不多,更沒有幹練之人管理。”張維翰接著說道:“觀殿下所為,顯是要行女官之制。你若進府,管理下人當無問題。若是合意,便呆在府中,為殿下分憂;若是不合意,府中亦有規矩,年歲滿了可攜工錢自尋出路。”
一入侯門深似海,段琬兒確實有些擔心進了府後,既不為朱永興所看中,又不能離開,只好蹉跎歲月。張維翰這麼一說,倒是打消了她的這個顧慮。說起來,段琬兒很精明,也有些心機,特別是對於自己的身份,一個已經早已滅亡的王朝公主,當她看到夢珠成了尊貴的王妃時,也不能不生出些野心。
什麼嘛,一個異族族長的女兒,也敢抬高身份稱公主。可就是沒人敢小看,而且身份是越來越尊貴,完全是朱永興水漲船高帶來的影響。世子妃,王妃,雖然不是正室,一個側妃卻是跑不了的,而且岷殿下寵愛非常,一直沒有再納妃,倒讓很多人猜想是不是會被扶正。
岷殿下嘛,已經做出很多驚世駭俗的事情,衝動之下扶正夢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按照現在的形勢,朱永興即將不篡位為皇,也可海外稱王。皇后,王后,一個異族女子怎麼就那麼命好?連帶著她的族人也受益匪淺,在明軍的幫助下攻城掠地,迅速壯大。
嗯,先不管夢珠能不能扶正,就算是側妃,地位也相當尊貴。段琬兒倒還真的沒有多少要踩下夢珠的念頭,她最希望的還是能得到別人的尊重,特別是同族人的。不要讓公主這個稱號還是個笑話,在別人提起時,讓自己總感到有那麼幾分取笑的味道。
還有啊,要是自己真的被岷殿下看中,那便可以吹吹枕頭風,讓智英這個傻弟弟不必再冒生命危險,不必再在槍林彈雨中打滾。
段琬兒的心思活了起來,臉上神情變幻不定,隨著思緒的起伏忽喜忽憂。
張維翰也不說話,慢慢呷著茶水,靜靜地等待著段琬兒做出決定。作為白族智者,不為本族考慮是不可能的。但白族被打壓了上百年,想一下子振作而起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最關鍵的,族中缺乏一個領導核心,一個在地位上,或在威望上能令族人服膺,聽其號令的領袖。
而段琬兒的出身是合適的,段智英的奮鬥也很有成效。如果段琬兒真能被岷殿下所看中,那這姐弟倆的前途便會坦蕩光明。族中也便有了能夠凝聚人心,能夠壓服各個土官的領袖。
與易成等人的看法是相同的,張維翰也認為現在朱永興獨自在廣州,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恰好段琬兒也來了,這豈不是天意使然?
“好吧,我去。”段琬兒說完輕咬住嘴唇,臉紅得象晚霞,但語氣卻很堅決。
“夢珠之前是女官,後來給了龍兒,若論兩人的能力,比公主您是差多了。”張維翰的稱呼一變,卻並沒有譏諷的味道,“不要心急,先管好府內下人,處理好府內雜務,這便是給殿下減輕了負擔,殿下肯定會覺察到。”
夢珠和龍兒都是在族人呵護下長大的,一個心地善良,一個涉世不深,當然更沒有什麼管理經驗。而且,府內下人基本上都是她倆的族人,管理也就說不上嚴格,這是朱永興所不願看到的。所以,儘管朱永興很牽就夢珠和龍兒,但真實的想法還是被張維翰看出來了。
“不要想著去壓下夢珠和龍兒,殿下心明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