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都濺滿了血跡。我胃裡一陣翻騰,鬧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走進隔間,儘量避免自己的腳踩在地面上的血跡,我剛一低頭,差點直接吐了出來,心裡感到萬分的噁心,因為,在那便池之中,我赫然看見半截人的手指頭。
這一刻,我所想到的已經不是什麼鬼神一類的東西,在我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幅畫面是如同《沉默的羔羊》裡面的漢尼拔教授那樣的變態殺人狂,心說難不成就這麼巧,讓我成為了一件碎屍案的第一發現者?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一個奇妙的生物,有時候,他明知道一件事情如果做了不會有社麼好結果,可他就是偏偏想要去嘗試一下。對於這樣的情況,你無法只用好奇心去解釋它,至少我認為一個人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是那麼簡單的原因,應該說,那是人性的表現。
所以,我在猶豫了一會兒後,硬是踮起腳尖,去看了看牆上那水箱。雖然我的身高不矮,但我還是看不見水箱裡的情況。
我正掙扎著想尋找某些可以落腳的地方踩在上面去看一看水箱裡的情況,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陰冷而又禮貌地說道:“範先生,你在這裡做什麼?”
“啊!”我條件反射一般地大叫了一聲,整個人差點摔進了便池裡,我急忙回頭一看,只見燭光閃爍的地方,赫然出現了張賀方經歷那張黑瘦乾枯的臉,他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讓我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我、我,沒幹什麼。”我結巴地說道,旋即自己都覺得這句話滑稽可笑,這樣的話,在這樣的年代,恐怕連鬼都騙不了,何況這個張賀方呢。
但是,張賀方的回答顯得很體面,就好像是他早就已經拆穿了我的目的,但是卻故意給我留了面子。就聽他說道:“範先生,這地上的蠟燭——是你點的?”
“啊?不不不,當然不是,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我解釋道,畢竟,在這便池裡還有半截手指頭,倘若這真的是一樁碎屍案的話,我可能會解釋不清楚。
張賀方的反應仍然很平和,他看了一眼地面,然後一挑眉毛,說道:“那該不會是血吧?”
“應該應該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到這個張賀方對眼前的情況沒有任何的驚訝,反而是一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樣子時,我直感到一陣毛骨悚然,我很想知道在他那平靜的眼神下面究竟藏著些什麼。
張賀方點燃了一支菸,深深吸了一口,對我說道:“那水箱的周圍似乎也有很多血啊。”
第七章 是人是鬼
第七章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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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還以為張賀方所謂的要幫我是要扶我一把,哪曾想到,他走到衛生間的一角,也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修水管的大鉗子,然後,他又走回廁所的隔間,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輪圓了胳膊,大鐵鉗一下子猛地砸在了牆上的水箱上。就聽見“哐”的一聲,牆上的水箱頓時露出了拳頭大小的空洞,一股混雜著鮮血的水一下子從水箱內噴射出來,灑在我和張賀方的身體上。
我直感到噁心異常,心說你要是想砸水箱起碼也通知我一聲啊,免得我賤了一身的髒水,尤其是一想到那水箱周圍全部都是血跡,我就情不自禁地乾嘔起來。
可是,那張賀方卻全然不在意這樣的事情,我見他臉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輕輕地用手腕抹了一下眼角,然後踮起腳尖往水箱裡一看,然後搖搖頭,苦笑著說:“老了老了,一下子竟然砸不開。”
話音剛落,大鐵鉗又一次猛地揮起,“哐”的一聲,這一次,不僅大水箱被砸開了一個巨大的洞,連水箱下面注水的水管也被砸裂開了,正不停地向外噴水。
這一次,我再抬頭去看牆上那個水箱,待噴射出來的水流漸漸減弱以後,水箱裡的東西呈現在了我眼前,那東西一入我眼簾,我的頭皮一下子就炸開了花,雙腳一軟,順勢就要癱坐在地上,可是這個時候,張賀方卻一把架住我的胳膊,不讓我身體沉下去。
只見那被砸出一個巨大豁口的水箱上,露出了一塊盤子大小的洞,而從那洞中,正有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從水箱裡面向外張望。人頭的嘴角、腮部都血肉模糊,看上去非常驚悚。
“啊呀呀,是小何。”張賀方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他說這話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為了應付差事一般,音調沒有一絲起伏,平和得有些詭異。
我抬眼一細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