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突然又問了個很尷尬的問題,道:“對了,喬老師,如果我半夜想上廁所怎麼辦?”
喬巖睜開眼睛,想了想道:“那你平時怎麼上的?”
胡月膽大了許多,道:“我宿舍有尿盆……”
喬巖隨即道:“那你就憋著吧,我宿舍可沒那玩意兒,你就不困?”
胡月咬著嘴唇道:“可能是喝了點酒的緣故,一點都不困,要不咱們聊會天唄,說不定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喬巖沒好氣地道:“我可是困了,還聊什麼,該聊的都聊完了。”
胡月道:“活了這麼大,我第一次和男的在一個房間睡覺,除了我爸。不知為什麼,和你在一起一點都不緊張,反而很踏實。”
“哦,你這麼一說我反而不踏實了,要不我還是去王老師宿舍睡吧。”
胡月頓時急了,連忙道:“不許走,我一個人害怕,真的。”
喬巖側頭道:“是今晚害怕還是平時也害怕?”
胡月道:“平時我一個人的時候,就播放音樂,或開著電視,要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真的特別害怕。你敢相信嗎,我居然還聽到過狼的叫聲,就在後山上,太嚇人了。”
喬巖不停地打著哈欠道:“放心,狼不會吃你,太瘦了,要吃也吃劉老師那種的,夠過冬的。”
胡月咯咯地笑了起來,似乎越聊越興奮,翻身望著天花板道:“喬老師,其實我談過一次戀愛,在大學的時候。那個男孩沒有你帥,卻會疼人。他喜歡我,卻一直不敢表白,直到快畢業時,他才鼓起勇氣說出心中的話。”
“大學畢業後,他回到了江西,也考上了老師。一開始我們還有聯絡,後來突然失聯了。那段時間,我特別擔心,還以為他出什麼意外了。大概過了一年後,他突然又聯絡了我,正當興奮之餘,他卻告訴我要結婚的訊息。我當時就懵了,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嗎,怎麼就結婚了呢。”
“再到後來,我就把他給拉黑了,到現在也沒任何聯絡。我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其實,我也喜歡他。是不是覺得很平淡?喂,喬老師,睡著了?”
胡月仔細一聽,喬巖沒有反應,傳來輕微的呼吸聲。她反而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在夢裡看到了喬巖……
第二天一早,喬巖被尿憋醒。正準備起身往泔水桶裡尿,看到了熟睡的胡月。只好穿上衣服,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去走廊盡頭水房解決。
屏住呼吸開啟門,風止了,雪停了,反而沒那麼冷了。此時此刻天微微亮,門房許大爺正拿著大掃帚在院子裡呼啦呼啦掃雪,聽到門響,抬頭看到喬巖道:“起這麼早啊,又不上學。”
喬巖沒理會,直接衝進水房釋放後走出來,許大爺又道:“有爐子好吧?”
喬巖連連點頭道:“好,謝謝您嘞。”
許大爺會心一笑,低頭繼續掃著雪。回到宿舍,喬巖睡不著了。昨晚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看到胡月躺在那裡反而覺得彆扭。在宿舍待不下去,乾脆下樓和許大爺掃雪,順便熱熱身子。
喬巖穿戴好後,躡手躡腳關上門,下樓拿著鐵鍬除雪。許大爺叼著煙喃喃地道:“好傢伙,下這麼大的雪,最近十幾年都沒看到了。看天氣預報說,過兩天還有暴雪,這學怕是開不了了。”
喬岩心裡想著昨晚的會開得怎麼樣,雄關縣又會採取怎樣的舉措,鄭小剛會不會聽他的。如果真成了災,三河廟鄉怕是扛不住。就這樣,已經與外界隔絕,外面的車壓根進不來。
就在這時候,胡月從宿舍走了出來。許大爺看到後瞪大眼睛,目光一直跟著進了她的宿舍。緩緩回過頭驚愕地道:“喬老師,你和胡老師……”
喬巖淡淡地道:“你不給燒暖氣,她房間一點溫度都沒,總不能讓她凍壞吧。”
許大爺雖是光棍,但是過來人,什麼都懂,嘿嘿一笑道:“不錯,真不錯,我倒覺得你倆挺般配的,也好。”
“別胡思亂想,沒影的事。”
許大爺拍著肩膀道:“放心,我不會亂說的,你倆好好處。”
喬巖懶得爭辯,埋頭幹起了活。可能是許久沒幹活的緣故,還沒完成一半,手掌心居然磨出了水泡。許大爺趕忙攔著道:“得得得,這種活就不是你乾的,我慢慢來吧,你歇著去。”
喬巖咬著牙除完雪,回到宿舍凍得雙手麻木。急切地湊到火爐上烤火,等暖和了又奇癢無比,緩了好大一會兒才活動自如。仔細數了一下,磨了六個水泡,許久不幹體力活確實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