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光耀第三次打來了電話。
聽聞情況後,萬分焦急,表現出少有的凌亂。他不願往最壞處想,但此刻又不得不想。他不願報警,還在顧及自己的顏面,生怕這事讓外人知道了藉機炒作。可現在面臨的形勢,讓他心煩意亂。
丁光耀沉默良久道:“我現在請假立馬回夏州,你繼續調查。另外,通知徐文濤過來吧,暫時先別告他什麼事,見了面再說。”
坐在車裡,始終沒說話的吳凱開口了,小心翼翼道:“哥,丁晨不是被綁架了吧?”
喬巖雖不願聽此話語,但現在不得不正視。綁架,無非是圖財和報復。他直接可以排除圖財,一個學生能有多少錢,何況丁晨還算比較低調,學校裡也沒多少人知道他爸的身份。就算真的圖財,那到現在都沒打電話要錢贖人,不符常理。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在打擊報復。
丁光耀在金安縣打擊了一批黑勢力,又打壓了諸多小老闆,這些人背後的關係極其複雜,做出什麼出格舉動都不為怪。喬巖父親不是差點被他們坑了嗎,現在對準了他兒子,完全有可能的事。
喬巖沒一點頭緒,不知該從何處下手。但有一點可以保證,丁晨現在肯定活著,若不然綁架毫無意義。那綁匪是等什麼,為何到現在都沒聯絡,至少該打電話過來談條件了吧。
胡思亂想了一通,喬巖還是不願相信,淡淡地道:“別瞎說,有可能是在哪裡玩,把手機給弄丟了。”
吳凱沒有多說,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喬巖辦案多年,對紀委手段瞭如指掌,公安偵查方式也相對熟悉,兩者有共同點,但也有本質不同。他們更側重於心理戰,透過縝密的邏輯推理分析案情,再對被調查人進行心理攻克。而公安,利用科技手段注重作案過程的推演,從而找到偵破突破口。
喬巖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反覆思考,用僅有的資訊仔細推演。
從武漢坐高鐵回來,沒有回學校,去了哪裡?是和同學借錢,借錢幹什麼?然後手機關機,至今下落不明。
喬巖直覺判斷,借錢和綁架看似有聯絡,但關聯貌似不大。如果能打電話借錢,說明還沒綁架。或者說,借錢是為了別的事,之後發生了綁架。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要想知道結果,只能透過科技手段,調取監控進行比對分析。但這隻有公安才能辦到,他還沒那麼多的許可權。
等丁光耀期間,喬巖不能坐以待斃,打算用紀委的身份去兩個地方,酒吧和高鐵站。
驅車來到他們說的星期天酒吧,酒吧外面其貌不揚,裡面裝修時尚奢華。可能是工作日的緣故,加上還不到時間點,酒吧里人並不多。昏暗的燈光瀰漫著荷爾蒙的氣息,進去後看到舞臺上小姐姐正在熱舞,不由得讓人腎上腺激增。
喬巖沒心思看這些,面對笑臉迎上來的服務員,直接說要找負責人。服務員頓時緊張起來,詢問要幹什麼。他迫不得已亮出紀委工作證。服務員趕緊跑到後臺,不一會兒帶著他們七拐八拐來到辦公區。
接待他們的是一個打扮精緻的中年女子,從容淡定地道:“同志,以前來我們這裡的大多數是公安,紀委還是頭一次來。需要我們做什麼,一定積極配合。”
以前沒多少人知道紀委,現在認知度高了,至少不敢輕易怠慢。喬巖直接道明來意:“你也別緊張,我們就是過來辦案的,需要協助調查,我們看看監控。”
“好,沒問題。”
來到監控室,喬巖讓工作人員把昨天的監控探頭全部調出來,仔仔細細看了一個多小時,沒發生任何有用線索。
喬巖立馬轉戰高鐵站。這裡可不比酒吧,遇到很大阻力,還要核實身份。無奈之下,他只能撥通縣紀委副書記田文斌的電話。田文斌沒多問什麼,直接告訴高鐵站工作人員他們正在辦案,請予積極配合。
高鐵站雖人流量大,但找起來有針對性。只要把從武漢來的車次挨著過一遍就行。這次,終於有了收穫。在出站口找到了丁晨和他女朋友。確定時間,又從另一個探頭看到他們上了一輛計程車。
鎖定了計程車,喬巖又馬不停蹄前往計程車公司,不巧的事已經下班。軟磨硬泡總算拿到了計程車司機的電話,在解放大道路邊的停車位上,見到了司機。
喬巖把照片拿給他,司機對丁晨印象非常深刻,說和他女朋友在車上吵了一路。女的想要一個古奇的包包,男的說沒錢。女的就哭了起來,還說什麼你爸是縣委書記,連個包都買不起。後來男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