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端,半杯酒就下了肚,這個喝法科把包玉麟給嚇了一跳。想當初,他跟武紅纓還是喝的米酒,就有了包思國,現在兩個老爺子喝的可是茅臺,他還真擔心喝出問題來。好在一直到一碟油炸大蝦、一隻燒雞和一盤迴鍋肉下肚,一瓶茅臺喝得點滴不剩,兩個老爺子都沒什麼問題,這才讓包玉麟放心了下來。
“,好久都沒吃這麼飽了!”徐老爺子一邊用身邊拔的小草杆剔著牙,一邊心滿意足的摸著肚子。
“那是。”林老爺子打著酒嗝,倚在石桌邊上,一邊看著包玉麟“毀滅證據”,一邊說著:“說真的,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老了?想當初在部隊的時候,那一天不整一點?也沒見有什麼事,可是這進了醫院,這毛病那毛病的就都來了。你不知道,自打進了醫院,我那個兒子就給我的勤務員下了命令,除了醫院配的營養餐,其它什麼都不能吃。酒就更不要想了。你不知道,這一段,我晚上做夢儘想到喝酒吃肉了。”
“你還好一點,不過三高。起碼吃一點水果什麼的還行。不像我,再加上個糖尿病。那個營養餐才叫難吃,不鹹不甜的,這嘴了都快淡出鳥來了。”徐老爺子笑呵呵的說。
“要說咱們年輕地時候,誰聽說過這些毛病?說起來都是這些年生活好了,人也金貴起來了。”林老爺子感慨的說。
包玉麟處理完了東西,也過來陪著兩個老爺子聊天。他們可不敢這麼早就會病房,否則這一身的就味,肯定得鬧出亂子來。
幾個人聊著聊著,聊到了包玉麟身上。
“小包,你說你再過幾個月就要退役了,將來你打算幹什麼?”徐老爺子問道。
“這我也說不上。”包玉麟抓了一下腦袋,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想過。可一直沒有明確的答案。他想了一下,答到:“其實除了當兵,我什麼都不會。部隊學的那點東西,到了地方什麼用都沒有。再說了,我還是法國籍。回來了政府也不會給我安排工作。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老爺子聽得點點頭:“這也是,你還這麼年輕,總得想點什麼事幹。再說,光憑那點退伍費你能幹什麼?”
“這個問題不大,我們的退伍費很高,再加上我原來執行任務地時候得過些獎金,算起來這輩子是夠用了。”說這話的時候,包玉麟有點臉紅。用國外的標準衡量國內的生活水平,就算不算獎金,他的退伍費也足夠他小心的過一輩子了。不過這些東西不能說出來罷了。
“其實。法國陸軍是想留我繼續服役的,只要再籤一個合同,幹上十年,我就能退休了,可是我總惦記著家裡,再加上媽媽地年紀也大了,所以我想我還是回國的好。”包玉麟補充說道。
“是啊,國外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家。我們的根都在這裡。”林老爺子說著這話的時候,眼睛下意識地望向了東北方。在那片黑土地上,他的父輩們都埋在那裡。他心裡惦記著,是不是真的該趁自己還能走得動的時候回去一趟,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回去是什麼時候了。
包玉麟的這個話題,讓兩個老爺子都感到沉重了起來。他們這些人的情況都差不多,年紀輕輕的就出來打仗,一走就是幾十年,甚少有時間能回去的。
這天晚上,包玉麟回到病房以後,跟媽媽談起了兩個老爺子地事。他媽媽靠在床上,聽著兒子輕聲的敘述著這些,一邊用慈愛的目光梳理著兒子。不知不覺地,包玉麟像感覺到什麼似的,輕輕的握住了媽媽的手。
良久,老人家感慨的說:“可來的孩子,要不是媽媽的腿斷了,你就能回家去看你爸爸了!你爸爸墳前的那塊被也該換一塊了,得把你和小思國地名字給加上去。媽媽有愧呀,當年給你爸爸立碑地時候,媽媽不敢把你的名字寫上去。”老人家說到這,眼裡地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
一邊給媽媽抹著眼淚,包玉麟一邊輕聲說:“媽,這不怪您,也怪不著其他人,您想一想,這事是落在了您兒子的身上,要是換了一個人,恐怕咱也一樣。只能說是我的名不好吧。”對這些事,包玉麟早就想開了,他不是鑽牛角尖的人,要不當年也活不下來了。
聽著兒子懂事的勸說,老人家的心情也好了起來:“是啊,這事怎麼就不去想了!現在都好了,你也平反了,也出息!你不知道,自打部隊上給你記了一等功,那兩個部隊的幹部在你爸爸墳前讀你的立功證書的時候,咱們村的村長就吵吵著要給你爸的墳前換一塊碑,把你的名字給加上。是你姐硬攔著沒讓,說非得等你回來了再換。現在好了,這碑上不但要加上你的名字,連你兒子的名字也要加上,你爸爸泉下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