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托洛茨基自從一九二九年被逐出蘇聯後,一直僑居國外。因此,他只有在國外才能與陰謀分子們見面。斯大林被捏造這些會面的念頭迷住了心竅,居然忽視了一個極其重要的情況:內務部的權力還沒擴充套件到國外,它無法剝奪外國澄清事實、查明真象的權力。要在這種情形下導演一出以“陰謀者”與托洛茨基會面為背景的審判鬧劇少無疑要擔負天大的風險。
果然,一場揭露斯大林謠言的運動在西方展開了。
在第一次莫斯科審判中。哥爾茨曼供認說。他於一九三二年十一月因公到柏林出差時,曾秘密地在那裡與托洛茨基的兒子列夫·謝多夫會面,並按陰謀組織內一個領導人(伊·尼·斯米爾諾夫)的委託,將一些檔案和以後聯絡的密碼交給他轉送托洛茨基。第二論會面時,謝多夫建議哥爾茨曼同他一道去見住在哥本哈根的託倫茨基。
“我當時就同意了”,哥爾茨曼在法庭上供認道,“但我提醒他,為了不招人耳目,我們不能兩人同行。我和謝多夫商定,我過兩三天去哥本哈根,住“布利斯托裡”飯店,並在那裡與他見面。我離開車站後便直奔飯店,在登記處見到了謝多夫。十時左右,我們就動身去見托洛茨基。”
哥爾茨曼還承認道,托洛茨基告訴他:“必須除掉斯大林必須精心挑選合適的人去執行這一任務。”
當哥爾茨曼的供訴見報後,托洛茨基馬上宣告那全是謊言,並立即透過外國新聞社向蘇聯法庭和國家公訴人維辛斯基提出要求。讓他們問問哥爾茨曼,他是以什麼身份、什麼名字進入丹麥的。
維辛斯基當然不會向哥爾茨曼提這些問題。他知道,丹麥當局對所有入境的外國人都要進行檢查,把名字和身份登記下來,所以,維辛斯基擔心西方記者會在丹麥四處查訊。那樣一來,整個謊言就將昭然若揭。同時,哥爾茨曼的供訴對於整個審判又非常重要。它是對其他被告起訴的依據。起訴書說(後來的判決書又對此予以肯定),這些被告是恐怖活動的實施者,托洛茨基從哥本哈根給他們發出的命今,正是透過哥爾茨曼轉達的。
法庭判處全部被告人死刑。哥爾茨曼也不例外。一九三六年八年二十五日,即作出判決的第二天,這些被告就被槍決了。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象常言所說的那樣。“死無對證”。斯大林和維辛斯基以為,他們的審判鬧劇將因此而成為永世不解之謎,可是,他們的算盤打錯了。
九月一日(槍決“陰謀分子” 之後不到一個星期! ),丹麥政府的官方報紙《社會民主》就發表了一篇驚人的訊息:“布利斯托裡”飯店早在一九一七年就因大樓拆除而關閉了;可是哥爾茨曼卻說,他在一九三二年在那裡與謝多夫碰頭,爾後又一起從那裡到托洛茨基的住宅去,這怎麼可能呢?
全世界各大新聞社立即轉載了這一重要訊息。各方面的人士,無論是敵人還是疑惑不解的朋友,紛紛向莫斯科質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斯大林對此始終保持沉默。
在美國,一位著名的哲學家約翰·瓊組織了一個專門小組。調查莫斯科強加給托洛茨基的罪名。小組在仔細研究過“哥本哈根事件”的事實材料之後,得出一個這樣的結論;
“事實證明,在一九三二年,哥本哈根的“布利斯托裡”飯店已不復存在。因此,哥爾茨曼顯然不可能與謝多夫在這家飯店裡見面。可是他卻聲稱。他與謝多夫約定,他要在這家飯店“住下”並在那裡與謝多夫會面,而且說,這次會面確實是在這家飯店的登記處進行的”
“我們有權肯定哥爾茨曼沒有在那裡與謝多夫會面,也沒有與他同去見托洛茨基。哥爾茨曼沒在哥本哈根見過托洛茨基。”
除揭穿了哥爾茨曼的“供訴”之外,該專門小組還絕對淮確地查明,在一九三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到十二月二日這段時間裡,即托洛茨基在哥本哈根的那些日子裡,謝多夫根本不在,也不可能在哥本哈根。象約翰·瓊組織的這樣一個未經國家授權、不能查閱國家檔案並不能僱傭私人偵探的專門小組,能收集到如此眾多而又不可爭辯的證據,的確十分不容易。這些證據主要是涉及謝多夫與哥爾茨曼會面的。在此,我僅引用兩條證據。
第一條,是當時在柏林最高技術學校學習的謝多夫的成績冊、有校方簽字蓋章和教師簽名的考卷,注有日期和簽字的考勤簿,——這就證明,托洛茨基在哥本哈根的那些日子裡,他的兒子一直在柏林考試。
第二條。是謝多夫給父母寫的私信。這些信不可置辯地證明,一九三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至十二月三日。他的的確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