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信海辛和洛加諾夫斯基當上了外貿部副人民委員;內務部的一名副人民委員則被安插到了共產國際領導人皮亞特尼茨基的身邊。有關亞果達為加強斯大林的獨裁統治而向各國家機關和黨政部門“摻砂子”的例子,可以說是不勝列舉。
亞果達還有一項任務,即負責為斯大林蒐集足以使國家領導人名譽掃地的材料。無論哪個領導人,稍有不順從的言行,斯大林馬上就會把手伸向亞果達為他準備好了的材料袋。在這些袋子裡,即有政治上的材料,例如,能證明某個國家領導人過去是沙皇警察局密探的證據,也有一些令人齒冷的小報告,例如,某個領導人的夫人曾打了家裡的傭人,或是復活節時悄悄把麵包拿到教堂去灑過聖水,等等。幾乎所有跟隨列寧的老布林什維克在填黨表時都為自己增加了幾年黨齡,對這一“罪過”,亞果達當然不會放過。
至於“領袖們”在個人生活上的風流事,材料袋中裝得更多。我就有幸看見過關於人民委員會議副主席古比雪夫的這類材料:他在一次宴會上把國家銀行理事會主席的夫人給“偷到了手”,並在她的房間裡“藏”了三天,以致於人民委員會議在這三天裡不得不取消全部預定的例會。還有幾份關於政治局委員盧祖塔克的小報告:一九三二年,他在一次招待會上把莫斯科市委第二書記的年僅十三歲的女兒灌醉並強姦了;一九二七年,他去巴黎公幹,竟邀約起蘇聯大使館的幾名工作人員帶著妻子去逛夜總會,還給了那裡的妓女一大筆小費。不過,對這些有損名譽的材料,斯大林一般是不會輕易地丟擲來的,除非在他認為有必要約束一下自己這些高階助手的時候。
亞果達堪稱斯大林的耳目。他幾乎在每一個政治局委員和人民委員的公寓和別墅裡都安裝了十分隱蔽的竊聽器,並將聽得的情報及時密報給斯大林。正因如此,斯大林才能對自己那些“親密戰友”的底細瞭如指掌,甚至清楚地知道他們不小心向妻子、兒女、兄弟或朋友袒露的隱秘。這一切,使斯大林的獨裁政權免造了許多不測。
順便談談,斯大林“醋勁”很大,特別妒忌其親信之間或政治局委員之間建立私交。如果這些人在閒暇時經常三個兩個地在一塊聚首,亞果達就得“豎起耳朵”,並向斯大林報告有關情況。斯大林認為,有私交的人相互間總是特別信任,而這種信任很可能導致反對他的集團或派別出現。每當遇到這種情況,斯大林總要設法在這些剛建立起私交的人中間挑撥是非,如果此舉無效,被對方識破,那就將他們分離開:將其中一兩個人調離莫斯科,或採取其他“組織措施”。
亞果達雖然為斯大林立下了各種各樣很有份量的汗馬功勞,但他的主要“價值”卻在於:他曾殘忍地迫害斯大林的政敵,一心要把殘存的反對派和列寧的老近衛軍從地球上趕盡殺絕。
亞果達雖然大權在手,卻是唯一不會引起斯大林警惕的人。斯大林知道,亞果達即使想組織反對派來對付他斯大林,黨內也沒有人會跟他走,因為他跟其他政治局委員不一樣:他在斯大林授意下殺害過成千上萬的老布林什維克,後者的屍骨早已永遠地堵死了他與老近衛軍聯合的道路。即使在緊跟斯大林的政洽局委員和政府成員之間,亞果達也不能找到同盟者,因為這些人對他同樣恨之入骨。
眼見斯大林如此器重這個沒有什麼革命經歷的亞果達,甚至授權他任意干涉各人民委員部的事務,分管這些部門的老革命們是不會沒有看法的。伏羅希洛夫就特別討厭亞果達為監視軍隊而在各部隊裡設定的內務機關,並敢於堅持不懈地同這些“特務”唱對臺戲。交通道路部人民委員卡岡諾維奇曾對亞果達大發雷霆,因為內務部交通局干涉他的工作。主管工業和商業的幾名政治局委員同樣忿忿不平,因為內務部經濟局的人經常跑到他們所管的企業中去調查貪汙盜竊案件,鬧得滿城風雨,使他們名聲狼籍。
緊跟斯大林的大人物們之所以對亞果達咬牙切齒,還因為後者在他們主管的部門裡安插了數以千計的秘密情報員,這樣,亞果達要想使他們威信掃地,任何時候都可以蒐集到足夠的事實,而他們卻感到自己始終處於一個玻璃罩之中,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此外,離開亞果達為他們派的“私人保鏢”,他們竟一步也動不了。
然而,這一切卻正是斯大林所需要的。在這種情況下,亞果達絕不可能捲入政治局委員們的什麼集團,而中央委員會中如果出現了圖謀不軌的團體,亞果達及其強大的內務部就會毫不費力地將其摧毀。對於一個時刻擔心喪失權力的獨裁者來講,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到一個象亞果達這樣可靠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