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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牙記者米哈伊爾·柯爾佐夫“投靠了英國人”,經常向英國間諜機關提供蘇聯的秘密情報。又如,謝爾哥·奧爾忠尼啟則好象不是死於疾病,而是謀殺。

聽見有人說米哈伊爾·柯爾佐夫的壞話,我很不高興,因為他是我的好朋友。當然,這並不是說,我根本不相信內務部掌握了不利於他的什麼材料。內務部就象是個很大很大的郵箱,任何人都可以將自己不負責任地杜撰出來的東西投進去。對奧爾忠尼啟則好象死於謀殺的訊息,我也認為多半是謠言,儘管在基洛夫被害後我更應該相信這是真的。但在當時(一九三七年春天),斯大林尚未對不滿意他的作為的老戰友大加殺戮,所以,我很難想象他會幹掉奧爾忠尼啟則,要知道,在克里姆林宮中,這是最後一個可以同他講喬治亞家鄉話的人了。

一九三七年十月,內務部外事局副局長什皮格爾格利亞斯來西班牙出差。在這之前,也就是說,一九三七年夏季,莫斯科發生了一系列駭人聽聞的事件。從五月份開始,斯大林本人的最親密戰友和最忠實的部下,一個接一個地莫名其妙地被投入了監獄,而他們從來都沒參加過任何反對派。在莫斯科,在全國各大城市,每天都有人失蹤,而且都是些要人和名人:人民委員、加盟共和國最高蘇維埃主席、州黨委書記、軍隊高階將領等等。莫斯科有兩位被公認為是斯大林親信的政府官員,從家中出來去上班時,在市中區大街上就不見了。和他們一塊失蹤的,還有他們的轎車和司機。甚至連內務部的領導們也沒能逃脫被秘密逮捕的厄運!

什皮格爾格利亞斯滿腦袋都塞滿了這類可怕的新聞。他這次之所以被允許出國,恐伯也僅僅是因為他在莫斯科留有人質——妻子和女兒。從他的談話中我聽出,他非常擔心自己的生命。其實,他說的那些故事我早有所聞,只是沒有他知道很多,知道得詳細,要知道,什皮格爾格利亞斯在內務部中可不是等閒之輩。

我看得出來,對幹我能帶著家眷住在國外,什皮格爾格利亞斯非常羨慕,因為國內任意抓人殺人的浪潮正愈演愈烈。他多次暗示想到西班牙來工作,並希望我能給予“協助”。有一次,他見我對他的這些暗示毫無反應,就乾脆赤裸裸地表示,只要我主動向莫斯科提出調他來西班牙工作的請求,他情願給我當副手。顯然,在他看來,西班牙是躲避蘇聯國內那場腥風血雨的最理想的庇護所,儘管這裡正籠罩著內戰的硝煙。

有一天,我們一塊乘車從瓦倫西亞去巴塞羅那。途中,他又談起清洗浪潮的事。他把近來自殺或失蹤的黨政要員和內務部頭頭們的名字羅列了一大串,其中多半都是我倆十分熟悉的人。最後,他突然冒出一句:“他們把奧爾忠尼啟則也幹掉了!”

我哆嗦了一下。雖然他證實了那位外交信使上次帶來的訊息,我還是不自覺地衝口而出:“這,這不可能!”

“千真萬確,”什皮格爾格利亞斯反駁道。“我瞭解這一事件的全部細節。奧爾忠尼啟則身上同樣流著高加索血液,所以同主人大吵起來。他們一個比一個硬。都是為了皮達科夫”

第十七章 卡爾·拉獨克

在被押上第二次莫斯科審判的被告席的著名話動家中,卡爾·拉狄克也算一個。可是,在布林什維克“老近衛軍”的圈子裡,他並不享有多大的威望。究其原因,大概首先是由於他在十月革命和國內戰爭的過程中毫無建樹,其次則可能是因為他在老布林什維克眼裡是個不怎麼嚴肅的人。雖然他也被視為我們這個時代最有名的活動家之一,但任何一個人心裡都非常清楚,他天生就特別喜歡吹牛皮,說大話,自我炫耀,裝腔作勢,很令人討厭。

他有一個習慣;無論發言還是作報告,總要天南海北地誇誇其談,極力顯示自己是個重要人物。同時,為了譁眾取寵,特別愛穿插一些低階的,並非總那麼文雅的笑話。這些庸俗手段卻降低了他的名譽,當然,不是在黨的上層人物的印象裡,而是在普通黨員和共青團員的心目中。

儘管如此,絕不能說拉狄克毫無才華。實際上,他知識淵博,訊息靈通,能夠在需要時從自己的記憶中抖落出大量有關任何一個國家、政黨、事件或政治家的情況。在國際關係領域,他是公認的權威性專家,他提出的有關對外政策的意見,常被政治局所採納。黨內還廣泛流傳著這樣一件事:一九一九年,拉狄克曾警告列寧不要進攻波蘭,他預言說,紅軍如果發動進攻,必將遭致慘敗,因為整個波蘭,甚至包括工人階級,都會奮起保衛自己的祖國。事實證明了拉狄克的這一預言,連列寧本人後來也承認說,政治局犯了一個大錯誤,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