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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對質開始之前,科甘警告雙方,嚴禁他倆彼此交談,他們只能回答審訊員提出的問題。

科甘給奧利別爾格提的頭一個問題是:“您知道弗裡德曼是柏林託派組織的成員嗎?”奧利別爾格作了肯定的答覆。弗裡德曼馬上反駁道:“卑鄙無恥的謊言。”

科甘在筆錄中寫道。“這不是事實。”

弗裡德曼立即又提出抗議。他要求必須把他的原話準確地記錄上去。

科甘作了修改。“這是謊言。”

“不行,還不準確”,弗裡德曼說道,“請記下;“卑鄙無恥的謊言!”他接著又宣稱,如果不滿足他的要求,他就不在筆錄上簽字。

對質繼續進行,科甘又向奧利別爾格提出一個問題:“您知道弗裡德曼是蓋世太保的特務嗎?”奧利別爾格瑟縮在椅子裡,低著頭。有氣無力地說道:“是的,我聽說有這回事”

“您這沒腦筋的蠢驢!”弗裡德曼開口嚷道。“他們逼你撒謊,而您就相信他們的許諾。你這不幸的白痴,再想想吧,趁他們還沒把你的腦髓吸乾。”

科甘也提高了嗓門,雖不是要壓過弗裡德曼,至少可以讓他住口,免得他影響奧利別爾格。

後來,當奧利別爾格回答審訊員問題;說弗裡德曼是托洛茨基和蓋世太保派來執行殺害斯大林的任務的刺客時,弗裡德曼再也忍不住了。他氣得火冒三丈,捏緊拳頭,一步步朝奧利別爾格逼去,結果只得用暴力把他拖回自己的位置。這段插曲結束後。科甘才著手擬定最後的記錄方案。

他又一次遇到了麻煩;弗裡德曼堅持要把自己的話逐字逐句地記錄在案:“卑鄙的誣陷”、“無恥的捏造”科甘沒法,只得一個字一個字地跟弗裡德曼糾纏,而且在大多數情況下只得向弗裡德曼讓步,才能獲得一份書證,一份雖然記有弗裡德曼做的各種反駁和闢謠,但仍舊是對弗裡德曼極為不利的書徵。爭吵了幾小時以後,筆錄終於整理完科甘要求弗裡德曼簽字。弗裡德曼猶豫了:籤還是不籤?科甘見他不願意,就提醒他說,他已接受了他的絕大部份修正。“問題不在於修正,”弗裡德曼嘟噥道。“我不想簽字,只是因為我看出您太想要這份記錄!”

別爾曼暗中為弗裡德曼的做法叫好。當莫爾恰諾夫收到有關對質情況的報告後,馬上就叫人把弗裡德曼給他帶去。這次會面是這樣安排的:

先讓人給弗裡德曼說,他將被帶去見國家安全委員會委員莫爾恰諾夫,然後又派人把莫爾恰諾夫那間有許多秘書的接待室佈置得更有氣派、讓受審人明白莫爾恰諾夫所擁有的權力,並要他意識到,莫爾恰諾夫可以決定他的生死。

為了給弗裡德曼一個下馬威,莫爾恰諾夫脫去了輕柔的絲綢襯衫,穿上了制服。制服上的四顆金星和兩枚勳章,表明了他的委員身份。

弗裡德曼被帶了進去。他臉色慘白,手在發抖。莫爾恰諾夫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問道:

“您為什麼要與我為難,幹嗎要瞎胡鬧?”

“他們要我在假口供上簽字,要我誣陷自己,又誹謗別人”弗裡德曼回答道。聲音因憤慨而變得時斷時續。

“蘇維埃政權不需要任們偽證!”莫爾恰諾夫極為不滿地打斷了他的話。

“這話您跟別人說吧,我已經聽夠了!”弗裡德曼嚷道。“我已被非法地判了十年集中營監禁,您去問問盧特科夫斯基審訊員吧。他知道是咋回事。”

“聽著。弗裡德曼,”莫爾恰諾夫的聲音裡頗有威脅的意味,“在此之前我與您談話一直是以禮相待,但我要提醒您:如果您還執迷不俗,我就要以另一種態度和您談話了。我們會把您那頑固的腦袋連同您的五臟六腑統統消滅乾淨!”

弗裡德曼靠近莫爾恰諾夫的辦公桌,死死地盯住他。

“別看我的手在發抖就以為我怕您。我的手早從進集中營起就開始發抖了我不怕您。您要把我怎麼辦,隨您的便,但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滾陷自己、誣陷別人,不管您多麼需要我這樣幹!”

當然,弗裡德曼所感到的壓力要比許多人輕一些,因為他的妻子和親朋好友都在拉脫維亞,而在一九三六年,內務部的魔爪還無法伸到那裡。

第七章 伊·斯米爾諾夫和謝·姆拉奇科夫斯基一分道揚鑣

在研究第一次莫斯科審判指控被告的罪名時。我們在審判速記憶錄中發現了大量自相矛盾、肆意歪曲和公然捏造的地方。當案情涉及到主要被告時,如涉及到委諾維也夫、加米涅夫和伊萬·尼基古奇·斯米爾諾夫時,許多無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