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的弟子們頓時放聲大哭來。
跟隨龔銘來的子根據他的口述,抄方後要遞給林青黛揀藥。龔銘說了聲“慢!杜大夫和錢大夫,你二位也一同會診看看。”
錢不收點點頭,診脈望舌之,道:“龔大夫,老朽所見與你略有不同。”
“哦?請教!”
“師太忽然昏僕,神識昏昧,營衛痺滯,目昏暈,言語澀,心神不寧。論證當屬中急風,該當用透關丸方,**、麝香等九味,同為末,以酒一升,慢火熬為膏,更量入煉熟蜜,同和為丸,每服三十丸。溫荊芥湯下,不計時候。”
搖搖頭,望向杜文浩:“杜大夫,依你之見,師太之證是否屬於中急風?”
杜文浩搖搖頭:“師太中風,可能不是源於風邪!”
和錢不收都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龔銘問道:“中風還可源於其他?”
“是的,中風不僅可源於風邪,而且,還可源於火、痰、瘀、虛,病患平素氣血虧虛,心肝腎陰陽失調,或者憂思惱怒五志過極等等,都可導致陰虧餘下,陽亢於上,內風旋動,夾痰夾火,橫竄經絡,矇蔽心竅,腦脈痺阻,血溢腦脈導致中風,以致氣血逆亂,腦髓神機受損”
皺了皺眉,打斷了杜文浩的話:“杜大夫所言,老朽聽不太明白。《靈樞》雲:‘虛風之賊傷人也,其中人也深,不能自去,虛邪偏客於半身,其入深,內居營衛,營衛稍衰,則真氣去,邪氣獨客,發為偏枯。’何曾說中風源於火、痰、瘀、虛?錢大夫,你說呢?”
錢不收點點頭,也道:“仲景醫聖《金匱要略》亦云:‘夫風為病,當半身不遂,或但臂不遂者,此為痺,脈微而數,中風使然。並不涉火、痰、瘀、虛。只不過,我師父辨證,多另闢蹊徑,龔大夫不必驚訝。”
“是嗎?杜大夫用藥常常劍走偏鋒,這老朽也有所聞。只是,這個論述,恐怕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中風病又名卒中、偏枯,包括現代醫學的腦出血、腦梗塞、腦血管痙攣、蛛網膜下腔出血等多種腦血管病的範疇。關於中風病因和病機的論述,宋朝前後是不一樣的。唐宋以前,以“內虛邪中”立論,認為中風是外風,是人體氣血虧虛,脈絡空虛,外衛不固時,招致風邪入中脈絡,而導致中風。唐宋之後,則偏重於內在因素,金元四大家提出了風火痰溼瘀阻絡治病的理論,發展到現代,則分的更細了。
杜文浩對治療中風,也沒多大把握,而這種理論上的爭議現在也沒太多的意義,再說在治療中風這種病症上,是中醫的傳統強項,這兩位醫道高明,肯定比自己強,也就不必獻醜了,所以笑了笑,也沒辯駁。
正文 第99章 大雪紛紛下
銘卻來了興趣,畢竟杜文浩是擅長神醫華佗神技的風的見解與自己迥異,引起了他的好奇,拱手道:“杜大夫,老朽失禮了,杜大夫請接著說吧,讓老朽聽聽你的高論,如何另闢蹊徑。”
杜文浩拱手道:“還是先請龔大夫下方救人吧。”
搖搖頭:“中風動關生死,病之大者莫過於此,必須準確辨證,才能奏功,倉促下藥,不僅無功,反倒會貽誤病情。眼下老朽和錢大夫所見不一,你說來咱們一起參詳,以便準確辨證啊。”
杜文浩一凜,這真不愧多年名醫,經驗老道,臨危不亂,便也不再推辭,診脈望舌之後,想了想道:“中風病變多端,如風行數變,但是,總體上可分為緩急二候,中髒急候者,病情發展快,劇烈頭痛,嘔吐,幾個時辰最遲一天內便會昏厥。而中髒緩候,昏厥程度較輕,神智一會兒清楚一會兒糊塗,病情發展比較緩慢,肢體偏癱比較輕微。必須準確區分二者,以便分型用藥。對中髒急候,就不能用通腑攻下法,否則加重病情,會有危險。”
凝神想了片刻,道:“杜大夫這見解真是另闢蹊徑,讓人耳目一新,以你所見,空惠師太屬於哪一種?”
“空惠師太的病還不好判斷,需要觀察幾個時辰才能確定。當前中風初起,只能先辨證醫治,同時留心觀察,隨時調整用藥。”
“那就請老弟你辨證下個方看吧。”
“好!就當而言,師太素體雖健,但寒冬季節,來往奔波,為靜慈主持衣不解帶日夜辛勞,得知主持轉危為安之後,情緒激動,風痰上擾清竅阻經絡,真氣不能周循於身,遂舌轉失靈,言語不清,半身不遂。對此病機證候,我覺得應當益氣通絡、祛風化痰。選方可用黃風散加味。等確定是中髒急候還是緩候之後,再調整用藥。”
雙手一攤,苦笑道:“這下好,三人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