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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透過法律來解決問題,用仇恨的方式永遠也無法真正驅趕仇恨,它只會灼傷我們自己。醒醒吧,別再錯下去了兄弟!”徐陽誠懇地開解道。

“是你對不對?是你破壞我的計劃對不對?”朱毅見徐陽不可能和他站在同一陣線,更加惱羞成怒,他有些瘋癲地衝韓印吼著,“說,說,該你回答我了,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說啊!說啊!”

韓印笑了笑,淡淡地說:“我剛剛對陳輝撒了個謊,其實瞭解案件隱情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白秀雲的兒子——你。你當時還小,無法表達和理解所看到的東西,但它們卻深植在你的記憶中,並會伴隨你的一生。這也許就是你的命運,你沒得選擇,但你可以選擇與徐陽一樣,期待有一天可以用法律去懲罰真正的兇手。可是你沒有,你選擇了以暴制暴,便註定你永遠活在黑暗中。

“其實關於你,我去趟醫院便知道了你的身份。我看了你的病例,你患了‘肺纖維化’,這是你的家族遺傳病,我們先前瞭解到你父親便死於該病。其實這種病,發病期通常在50歲之後,可不知為什麼你們父子倆會發病這麼早。據你的主治醫生說,你的病情已經到了末期,大概只有半年的時間,而確診的日期是在三個多月之前,這就與作家張松林和你在論壇上交流的時間吻合,於是我就知道你作案的動機了——你透過模仿兩起最著名的變態案例,成功把國內頂尖的偵破團隊吸引到長田來,接著再把案件方向引到你母親身上,最終目的是想透過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幫你找到兇手,然後你就可以施以私刑,在離開人世之前,為母親復仇了!”

“好吧,就算你洞悉了所有,但也改變不了結局,從一開始我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所以他還是得死!”朱毅面目猙獰,冷冷說道。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韓印抬手指了指陳輝,逼向朱毅,“我很確定,你刺下刀的時候,我同事的槍也會響,我也很確定,你無法躲過那一槍。但陳輝就不同了,我們在樓下已經為他準備了救護,就是說也許你絞盡腦汁、窮盡手段設定的局,到最後只是搭上你自己的命而已。你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就像你的兄弟徐陽和我的同事說的那樣,把他交給法律,以法律的名義為你母親復仇不是更完美嗎?我知道,我的建議可能背離了你的初衷,你與生俱來的仇恨,不會因為我的幾句話而化解,但請想想你的母親和梁豔阿姨,她們是這場噩夢中最最無辜的兩個人,如果此刻你刺出手中的刀,她們就變成幫兇,將永遠與你的恥辱釘在一起。你希望是這樣嗎?你希望有人說,是你母親的冤魂在鞭策你殺人嗎?你希望有人說,梁豔用她的死來配合你的復仇嗎?我相信你站在母親墓碑前的淚水是真摯的,你殺害梁豔阿姨的時候,你的心也在滴血,來吧,放下刀,站在法庭上,把這一切告訴世人”

“當”,一聲清脆的響音,出現在踏入地獄的門口的,不是槍聲,而是利刀落地的聲音。朱毅放開陳輝,慢慢蹲下去,捂著臉頰,號啕大哭;而陳輝身子一軟,癱倒在地板上,瑟瑟發抖,褲子底下大小便失禁,猶如一隻喪家之犬。

徐陽緩緩走到朱毅身前,蹲下身子,緊緊擁抱住他

隨著朱毅以及陳輝的招供,籠罩在長田市百姓心頭的陰霾被徹底驅散,不僅“4·7”案勝利告破,而且連帶三十多年前的白秀雲被殺一案,也一併真相大白。長田市警方上上下下一片歡欣鼓舞,但現任局長周海山卻從公眾視線中黯然消失了。由於當年參與制造了徐宏的冤案,他已經被上級有關部門暫免職務,正在接受進一步調查,可以想象,等待他的將會是法律的嚴懲。

參加完吳斌師傅的追悼會,韓印和顧菲菲以及杜英雄、艾小美便趕赴機場。由於目的地不同,而韓印返校的航班又起飛在前,所以場面便是顧菲菲帶著兩個小跟班送別韓印。

幾日的親密相處,艾小美、杜英雄已經對韓印產生深深的崇拜和依戀,分別時刻便顯得依依不捨,拉著韓印東一句西一句說個沒完,顧菲菲插不上嘴只好在一邊微笑。好在艾小美還算有眼力見兒,覺得差不多了,偷偷踢了杜英雄幾腳,把他拉走了。

看著倆孩子一邊鬥嘴一邊走遠,顧菲菲衝韓印伸出手,柔聲說:“合作愉快,一路走好!”

“下次有需要,你隨時召喚,我保證隨叫隨到。”韓印輕輕搖搖顧菲菲的手微笑著說。

先前一起辦案時,大家都繃緊神經,心思全放在案子上,彼此交流起來特別自然順暢,可這會兒鬆懈下來,氣氛便有些尷尬了。放開手之後,兩人都有些不自然,左顧右盼,一時無語。沉默了一會兒,顧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