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是!”玉鳴從柴競身邊走過,“清醒之後,我就一點一點兒想起了從前,可只怕你要失望的,因為你要尋找的東西,還是一團迷霧”
柴競仰面朝天,說不出的憂悶,“你隱藏的真好,不僅在高士煦面前不露痕跡,而且連我的眼睛也騙了過去”
“這不是騙柴叔正如你也有那麼多不想吐露地往事”玉鳴已經改為引先前走身影轉過了山彎留下一語輕嘆在林間簌簌撲響
柴競閉上雙眼靜待了好一陣再睜開眼時神色恢復如常他沒再多有猶豫趕緊追玉鳴而去
急匆匆繞過山彎卻發現玉鳴實際並未走遠而是一直在等他柴競低垂雙目既不瞧玉鳴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那時剛出道不久就小有成績提升很快志得意滿也準備娶喜歡已久地女人連日子都定好只等辦完一樁大案以此作為新婚地獻賀可惜案子還未辦完勞家便出了事還未過門地妻被人在枯井中發現了她地無頭屍身而一切罪證都指向她地父親我地未來岳父勞逖”
玉鳴深深看著柴競她知道柴競說出這些來一定很困難可是他現在能一吐為快不啻是件好事因為壓在心上地石頭太重了你就得一點一點搬走它
“等我趕回時勞逖已經鋃鐺入獄屈打成招判為斬監候只待秋後處斬別人不瞭解勞逖可我比誰都瞭解他們父女地感情勞逖絕不可能殺害自己地親生女兒我來不及從悲痛中抬起頭就得馬不停蹄援救勞逖幫他洗冤結果等我多方奔走查證終於令案情真相大白時才知道原來是我害了他們父女一切都是圈套只為我不肯徇私放過先前所辦那樁大案地元
柴競停頓了一下冷笑道“其實不止勞逖一夜間失去所有對我來說也是!勞逖從來沒怪過我還因為我幫他脫獄一事當我是恩公可誰又知道他們地不幸全是我一手造成?”
玉鳴幽幽長吁,“所以你明知老人家心裡痛苦,一個人在此獨居,也無顏過來看望,對嗎?”
柴競不語,似是在預設
“可我想,老人家一定一直都把你當成是自家人,把你們的關係,當做是真正的翁婿關係的”,玉鳴接著道,“他對你的感謝,並不僅僅是為他自己,還為了他死去地女兒,這麼些年,你一直孑然一身,無法走出那段往事的痛苦記憶,勞逖很清楚你對他女兒地感情,就憑這份感情,做父親的,怎能不從內心裡感謝你?”
柴競仍是不語,兩人改為原先的順序,一前一後行走在山路間
“不過”,玉鳴忽然轉而道,“也許現在的柴叔,已經能夠面對這些前塵往事了,對吧,柴叔之所以仍然無法安寧,大概皆是由於五年前地黃金被盜案,柴叔一直想弄清的,就是這筆黃金的下落,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和能力,我猜的沒錯吧?”
“證明自己?”柴競終於開了口,“不,我根本不需要去證明什麼,但是你哥哥的案子,卻是我做捕快數年來,唯一沒能破解地案子,最重要的,南宮紇與我曾經還是非常要好地朋友,我不能置信,他會做出這種事,一個原本擁有富貴與幸福,擁有無量前程的駙馬爺,會為了幾百萬兩根本無法花銷出去地軍餉,搞到自己家破人亡,是個傻子也能分得清後果的嚴重性,他怎麼就非鋌而走險呢?”
“這其中地原委,我大致也知曉一些”,玉鳴想起了江柄易,從江柄易的描述中,不難猜出當年他一定是黃金案地參與者,然而江柄易卻又話中藏話,說什麼牽扯太多,這就令玉鳴很難判斷真正的始作俑者,至少,絕不會是江柄易,江柄易的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黑手
“噢?”柴競回頭掃了一眼玉鳴,“你都知道什麼?”
玉鳴欲言又止,畢竟,這裡面還干係到自己的爺爺,南宮博石,那並不太清白的發家史,這又叫自己如何啟齒?
柴競似乎看出玉鳴的為難,便繼續往前走著,“其實無論怎樣的原委,如今再追究也沒多少意義了,五年過去,是非功過都已掩埋在了塵土之下,就像你哥哥,他不是也已不在人世了麼,重要的,是你要想想自己該如何更好的生活下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柴叔,二百六十八萬兩黃金軍餉不僅是我作為南宮驪珠的包袱,還是你和憐叔以及其他許多人的包袱,要想不再揹著沉重的包袱,痛苦地活下去,就必須要找出黃金案的真相以及黃金的去向”
“你很聰明,玉鳴,而且你也長大了,可能許多不該你揹負的責任,都得要壓在你柔弱的肩膀上了,玉鳴,你不會責怪柴競的冷薄無情吧”
“怎麼能這麼說,柴叔”,玉鳴有些氣喘,“其實你不提,我也想找出那些黃金來著,為了高士煦,這是我們南宮家欠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