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趙平的利益,李效是絕不會猶豫的。
眾人沉思了一陣子,陳武率先開口說道:“思曠言之有理!不過,要找一個藉口倒是不難,要讓李效按兵不動,卻是難上加難啊!”
鄭行見眾人一個個緊皺眉頭,不耐起來,道:“既然這樣不行,那樣不行,咱們不如暫時放棄進攻冀州,先行謀取司隸。某提議,先取河內,再攻河南。”
眾人紛紛變色。要知道,這司隸雖然並不是李效根本之地,但自從他佔據這裡之後,就已經將之視為腹心。全天下人都知道,李效如今已經頗有意定都長安,趙平若對河內用兵,雖然不會直接威脅到長安,但李效為了安全計,在趙平撼動他的根本之前,必定會率先發動對趙平的決戰。而這,無疑是如今的趙平所不願面對的事情。
唯有趙平聽言,絲毫沒有變色,只是淡淡地問道:“彥明何出此言?”
鄭行高聲說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如今涼州、雍州、司州、兗州、青州、徐州都已經被李效所得。我們幷州南下的道理已經完全被堵死了。所以說,我們若要南下進去中原,就必然要越過李效的地盤。
這李效可不是孔恆,不會任由我們借道的。我們想要經過他的屬地,必然要和李效撕破臉皮,惡戰一場。而且,我們也不能拖時間,因為我們幷州透過這幾年的發展,已經可謂是兵精糧足了,而李效雖然勢大,新徵服的青、兗、徐等地卻仍有不少反對他們的力量。若是我們坐等他靜下心來把這些問題處理乾淨,自己卻毫無建樹,終究只有死路一條!”
雷喻點頭贊成,道:“難得彥明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徹。不錯,我們若要進取中原,就必須要先與李效進行一場惡戰。而且從河內、河南兩個司隸屬郡突圍最是省力。只是,你想過沒有,我們如今自家菜園子裡的菜都還沒有收取,卻去採摘別人菜園子裡的菜,這樣有意義嗎?
我們為什麼要攻司隸?按照你說的,要進取中原。只是,即使李效也和孔恆同樣好說話,任由我們借道之後進取中原,我們能做什麼呢?南下攻取荊州嗎?且不說我們沒有水師,根本行不通,就算是我們有一支無敵的水師,我們能向對面發起衝鋒嗎?對方畢竟還是我們名義上的朝廷,只要揚州城內每日的天子臨朝還在持續,我們就還是名義上的大漢臣子。作為臣子的,能輕易向天子轄下的地盤發動進攻嗎?”
鄭行頓時啞口無言,頓了一下子,他忽然嘀咕一聲:“有何不可,這小皇帝早已名不副實,還不如讓兄長來做!”
眾人一怔。鄭行這話應該說,確實是說出了趙平的心理話,但這話大家只能在心下想想,又豈能隨便宣之於口?
趙平臉色一沉,喝道:“彥明,你又灌了黃湯胡說八道了!你且先回去歇下吧,記住了,切不可再胡說了!”
鄭行兀自不敢罷休,輕聲嘟囔道:“本來就是!”
趙平倏地立起身來,斷喝道:“還不快走!”
鄭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兩位兄長,聞言再也不敢多言,紅著臉向後院去了。
鄭行悶悶不樂地來到後院,他的新婚妻子沈氏連忙迎了出來,見到鄭行悶悶不樂,她一邊幫他解去外袍,一邊說道:“夫君為何悶悶不樂?”
鄭行的這個妻子就是沈浩的妹妹,雖然稱不上一等一的絕色,卻也是很有幾分姿容,加上言語得體,舉止端莊,不僅他的父母喜歡,就是鄭行自己也是頗為喜歡。此時的他,早已沒有了當初對於婚姻的不屑,他反而暗暗慶幸當初聽了兩位兄長的勸告,娶了一個好妻子。
“賢妻有所不知,方才某正和諸位兄長在前面暢談,本來正說到高興之處,我卻說了一句不當之語,被兄長趕了回來!”鄭行垂頭喪氣的,一臉懊喪。
沈氏連忙賠笑道:“夫君可否把你說的那句話說與妾身聽聽呢?說不定妾身能給出個主意!”
鄭行一向對這個妻子頗為敬服。深覺她的智慧絲毫不在其兄沈浩之下,聽言也不隱瞞,便把方才前廳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沈氏聽。
沈氏聽完,臉上露出喜色,對著鄭行襝衽行禮,道:“切身恭喜夫君了!”
鄭行大惑不解:“賢妻啊,為夫被責罰了,哪有什麼可喜的?”
沈氏笑道:“夫君以為小侯爺是真的忠心於漢室,一心一意就想挽住漢室之狂瀾嗎?”
鄭行略一思忖道:“兄長為人深沉,不曾於我言及,不過,某覺得不至於如此,有機會當皇帝,誰願意當臣子啊?再說,漢室衰微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來,朽木不可雕。兄長並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