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往日的生氣。
“隊長,心裡不舒服了,找哥兒幾個,或者大隊長說說。兄弟們看你這樣忒難受。”徐青林今天也在場。
陳風依舊這麼坐著,他現在憔悴至極,甚至有些頹廢,訓練服明顯有時間沒換了,領章也有些移位,滿臉的鬍子拉碴也不收拾,深深的黑眼眶顯得他的眼睛格外突出。
“陳風,我們誰心裡都不好受。”雷震霆站起來,走到陳風身邊,把手重重的摁在陳風肩上,他感覺到陳風在發抖。
“我平時要求你們太嚴,但是現在只有我們爺兒仨,你難受就發洩出來吧。”雷震霆滿臉悲傷的皺著眉頭,陳風的身子明顯震了一下。而後,陳風忽然發出一聲動物受傷的聲音,他把頭深深的埋在手裡,嗚咽聲從指間傳出,而後是痛苦的低嚎。雷震霆緊緊的捏緊了他的肩膀,看似是在安慰陳風,其實也在剋制自己將要溢位眼眶的淚水。
徐青林識趣的離開。
陳風哭了,從沒有這麼傷心,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硬生生的慢慢的扯開,然後重重的撒了一把鹽,痛,痛徹心扉。
“我要去找她。”許久,陳風紅著眼睛抬起頭。
雷震霆有些驚訝又有些意料中。
“我要去找她,”陳風堅決的說,“沒發現屍體,沒看見活人。我要找她。”陳風重複著。
“可是那不是你上次遇難的那種地方,地勢開闊平坦,周圍一望無際的。希望太渺茫,而且”雷震霆還想說什麼的,被陳風打斷了。
“我要去,請大隊長批准。”陳風站起來,他要比雷震霆高一些。
雷震霆轉過身,朝窗臺走去,外面一派的春季盎然和這裡的死氣沉沉完全是兩個世界。
去了又能怎樣?如果於晴沒死,那麼作何解釋。多少次了,于晴看著戰友犧牲在戰場,而自己卻撿回一條命,這樣的結果會讓活著的人感覺愧疚。
“去吧,你欠她一條命,”雷震霆竟然鬆口,“但時間不會多。”
“幾天?”陳風急切的問,他彷彿來了精神。
“我只能安排你去做相關調查,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月。”雷震霆看著陳風。
“可以!”
想了許久,雷震霆若有所思:“如果真的沒希望,你回來,繼續你的生活。還是那句話,我不想看到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隊長因為這個廢了。”
陳風看著雷震霆足有十分鐘,然後點頭。
雷震霆頹然的坐下,他知道,事情已經無可挽回。
走出辦公室,陳風還是那樣的死氣沉沉,雷震霆說他欠于晴一條命,可自己知道他不止欠于晴一條命,他繼續往前走著,甚至沒有抬頭,也沒有注意到前面兩個談著話走過來同樣也沒注意到他的倆官兵,結果他徑直撞在離自己最近那人身上,對方道歉,陳風頭也沒抬的繼續往前走,後者回頭看了他兩眼。
徐青林站在門口看著陳風收拾東西,他臉上的複雜表示他有太多的話一起堵在嘴裡出不出來。
“隊長,你出去多久?”王輝和趙剛進來,陸續的隊員們也進來。
陳風勉強擠出一個笑,他好久沒笑了,這個笑看起來多少有點像被一條線拉起來的。
“不會太久,興許半個月我就回來。”陳風把鞋放進包裡。
王輝從人群裡擠出來,說:“隊長,于晴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陳風手上的動作停了,他看向門口的徐青林。
徐青林有些無奈的從靠著的門框直起身子:“事想瞞是瞞不住的,早晚大家都得知道。”
陳風這才注意到大家臉上的哀傷和垂頭喪氣。
第三十八章(3)
陳風沒說話,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行伍之人本就沒有太多的東西,他拉上包的拉鍊,然後手重重的摁在包的兩側,嘆口氣也同樣的沉重——
隊長也許私下嘆過氣,但是在眾人面前這麼嘆氣還是第一次,陳風的情緒立即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
“隊長對不起你們,這些年大家都一起過來了,也知道我這脾氣。謝謝大家!”陳風挨個拍過隊員們的肩膀,隊員們把手疊在隊長的手上,裡面象徵著什麼自然明瞭。
最後他走到徐青林面前,先用拳頭輕輕的搗了一下徐青林的肩膀,然後把手重重的放在上面,足有一分鐘:“隊伍交給你了。”
“你還要回來,”徐青林手重重的按在陳風的手上,“這動作是當年我們來這第一次授章時你的動作。”其餘人點點頭。
“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