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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到十分的害怕。

“他當時緊張的不得了,”玉村說,“我知道他不可能做任何事情,便讓他坐到一臺接收器前,然後大家便聊了起來。”

吉米談到了他的家鄉新澤西,還談到了海軍軍營的生活,後來還給我看了看他的雙手,說由於長時間地被捆綁在立花指揮部外而受了傷。他還說他非常擔心機關炮手格雷迪。他們倆在關係稍熟之後,吉米便把絲制的圍巾拿了出來,告訴玉村說圍巾對他來說意義非凡。“這條圍巾是我女朋友送給我的。”玉村記得吉米當時對他說了這番話。

“當時我和戴伊聊天,聊的大多數都是和工作不相關的事情,”玉村說,“當時他很疲憊,我認為在那種情況下讓他進行工作有點不太合情理,所以我們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開始工作過。”

可是別計程車兵卻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裡。

吉井大尉在盤問時注意到吉米有些緊張,因此便感覺到他也不可能幫上什麼忙。

內田有紀中尉看到有位美國戰俘和海軍軍士玉村坐在無線電臺處,這是他生平第二次看見外國人。“他非常的年輕,並且瘦骨嶙峋,”內田有紀回憶道,“他有些耷拉著腦袋,看上去無精打采的樣子,很不高興,腿還一瘸一拐的——都心灰意冷了,我為他感到難過。他不是讓人產生仇恨的那種人。”

當然玉村並沒有向吉井大尉彙報吉米在那兩天里根本就沒有認真幹過什麼事情,可是在那裡工作的還有另外20多個人,所以他的情況還是很快就傳了出去。“我聽說他當時在那裡根本就不好好地竊聽和翻譯情報。”海軍軍士晟平說。

吉米在那裡的情況傳開之後,吉井大尉當初的第一印象就更加得到了確認,隨後便做出了決定。“吉井大尉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裡去,”玉村說,“然後告訴我說:‘美軍將於明天或幾天後登陸。你,我們當中的每一位,都要做好犧牲的準備。今天下午4點鐘,我們將處死戰俘。’”

“吉井大尉為什麼要處死吉米呢?”事情過去數年後我這樣問玉村。他對我說了如下的話:

對大尉來說,處死戰俘是他提高士氣的一種努力,他得讓每一位士兵都做好犧牲的準備。我們馬上就要死了,這是我們當時共有的情緒。我們知道美軍很快就要來解決我們,我們已沒有活下去的希望。我們既然馬上就要一起犧牲,應該讓戰俘先走一步。“我們已經沒有救了。”人人都這樣想。這是一種群體性的歇斯底里,是戰時特有的歇斯底里。不親身經歷當時的場景,便很難理解我們當時的那種精神狀態。就是一隻走投無路的老鼠也會有不同尋常的反應,更何況美軍即將到來,而我們的末期也將要到了,你還能期望我們怎麼對待一名戰俘呢?

玉村在吉井大尉面前竭力掩飾吉米沒有幫他們幹什麼事情的情況,還對大尉說他總有一天會幫上大忙的。“我告訴大尉說吉米做了些事情,給他留條活路吧,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玉村後來說,“大尉當時還當著另外幾位軍官的面對我說:‘你想救他的命,是不是?你可要知道那沒有什麼好處。’就這話,我還聽他又重複說了好多次。”

“我們倆就坐在無線電臺聊了一上午,”玉村說,“聊的過程中,戴伊時常提起他那架飛機上的機關炮手,他總是很為他擔心。”

吉米和玉村坐在無線電室裡聊天的時候,吉井就在飯廳裡向其他人宣佈了行動的計劃。松谷了玄中尉後來回憶說:“早飯過後,大尉便對我們說:‘今天下午四點鐘,我們將處決戰俘。這次將由年輕軍官來處決,目的是讓你們增加一些膽量。內田有紀和松谷了玄你們來處決。’”說完後,他又轉向隊裡的佐木醫生命令道:“由你來把他的肝給挖掉。”

聽了大尉的話,松谷了玄中尉和佐木醫生有些目瞪口呆。

“我當時就沒有想到事情會來得這麼突然,所以感到有些焦躁不安。”松谷了玄說,“我當時就問大尉:‘戰俘是由陸軍來處置的,海軍也可以處置戰俘嗎?’聽後,大尉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當我接到命令的時候,我想怎麼要發生這麼一件可怕的事情呀。”內田有紀後來對我說,他當時只有22歲。“我說這有些讓我為難,但大尉對我說:‘這是命令,你只有服從的份兒。’由於當時我面前還有很多軍官,所以我就沒有再和他爭執下去,那樣的話吉井會覺得太丟臉了。”佐木醫生聽後震驚得不得了,不知說什麼好,只吞吞吐吐地說了聲“是”,便離開了那個房間。

早飯後,那三位接到大尉命令將前去處死吉米的軍官都去過大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