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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在那些抓獲美國兵的日本人眼裡,杜立特爾空襲中被俘的蔡斯·尼爾遜和他的戰友們已經失去了一切尊嚴。當蔡斯他們不再張口交待問題時,一場磨難便開始了。

尼爾森回憶道:“他們先在我的指縫中放上鉛筆,使勁兒捏住我的手,然後把鉛筆拔上插下,把我的手指都弄破了。”一個衛兵使盡全力握住美國兵的雙手,另一個就反覆拽那些鉛筆,結果手指被磨得骨頭都露了出來。

尼爾遜後來被反銬住雙手吊在牆上。秘密警察宇野信太郎回憶起當時折磨中國戰俘的一種方法:“最痛苦的折磨就是用一根繩子把他們的雙手綁在背後,然後用同一根繩子把他們吊在牆上。這樣一來,他們的所有重量都落在了肩膀上。這麼做比砍頭和扼喉還要管用。如果你用這個辦法,90%的戰俘都會開口說話。”尼爾遜被吊在牆上的時候,感到渾身疼痛難忍,幾分鐘後就疼昏了過去。但他和他的夥伴們仍然什麼也不說。

可宇野並沒有就此罷休。“那個衛兵拿來一根直徑有3英寸粗的竹竿,”尼爾遜接著回憶道:“他把那根竹竿放在我膝蓋後面。所以我就不得不蹲在地上,那姿勢就像是在下跪。一個士兵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個把腳踩在我的大腿上,然後跳上跳下,我的膝蓋疼極了我覺得我的關節都快散架了,但5分鐘後我的膝蓋就麻木了,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當然,在西奧多·羅斯福對菲律賓發動大規模行動時,美國士兵也有折磨人的辦法。“當時他們給我‘水療’,”尼爾遜回憶道,“我伸展著四肢平躺在地上,四名衛兵分別抓著我的胳膊和腿。我的臉上被裹了一條毛巾,然後那些人開始往毛巾上倒水。他們不停地往上面倒水,直到我幾乎因窒息而失去知覺,然後他們就停下來,等我又喘過氣來,就再接著往毛巾上倒水。我當時覺得自己就像是溺水了,在生與死之間喘息。”

東京廣播電臺在節目裡奚落那些美國人,嘲笑他們竟然敢派飛行員到日本的地盤:“美國和日本可以一起玩這場轟炸遊戲。你知道,你們炸我們,我們也可以炸你們。這些都算是戰爭的一部分而且美國人你們不要忘了,你們派來的每個飛行員手裡都握著通往地獄的特別通行證呢。放心好了,這絕對是張單程票。”

現在日本和美國扯平了。兩國分別在對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進行了突然空襲。珍珠港事件和杜立特爾空襲為整個太平洋戰爭奠定了基調,也決定了戰爭的方式。現在雙方都將對方視為不共戴天的敵人,只想拿著單程車票去決一死戰了。”

第九章 空中威力

日本人完全沒有意識到空中力量的增強會給戰爭帶來怎樣的戰略性革命。

——《美國戰略轟炸調查報告》,1946

在杜立特爾空襲之後的新聞釋出會上,羅斯福那番說到“香格里拉”的講話的確精彩,美國人民聽了都由衷地笑了。與此同時,美國的軍隊也做好了一切準備迎接日本的反擊。德懷特·艾森豪威爾時任太平洋及遠東地區陸軍的副總司令,他向情報機關詢問對戰事的看法。他們對他說,日本人這次丟盡了臉,所以一定會進行強有力的報復。艾克得到了警告,“西雅圖、波特蘭、舊金山、洛杉磯、聖地亞哥都會相繼成為下一個珍珠港。“加利福尼亞州的廣播電臺被要求停止工作,以防發出的電波被敵軍轟炸機當成目標,舊金山的所有大橋也被封閉了。美國軍方推測,日本將會很快派飛機過來灑下有毒物質,於是運了60萬防毒面具給西部防禦司令部。

杜立特爾空襲也使日本重新調整了其在太平洋地區的作戰策略。

日本幕府時代的將軍們奉行“尊王攘夷”的傳統,因此皇軍一直認為只有自己才能最好地保護天皇。可眼下,美國人的飛機竟在皇宮上空盤旋,這讓他們感到無比憤怒和恥辱。為了爭回這口氣,他們將會拼盡全力,採用新的戰術來扭轉整個戰爭的局勢。

就在美國轟炸東京的同時,日本陸軍和海軍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辯論,他們為究竟該怎樣乘勝追擊爭論得不可開交。陸軍想要進一步鞏固在地面上取得的巨大成果,但海軍在珍珠港偷襲之後卻想盡快結束戰鬥,一勞永逸地將美國太平洋艦隊消滅乾淨。日本聯合艦隊總司令山本五十六一直主張在中途島打一場“決定性的戰爭”。中途島是美國在太平洋上的領土,是一個環狀珊瑚島,位於瓦胡島正西方1100英里處。他打算像當年在對馬島打敗俄國人那樣,在中途島把美國人也打得落花流水。山本認為,吉米的飛機只能用航空母艦運載到中途島附近才能起飛。如果佔領了中途島,就可以防止美國對東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