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半天還是不解氣,於是跟上話頭:“若在十年前,老子第一個上去砍,你們信不信?快點給老子起來!”
終於,葫蘆和建國懶洋洋地站起身子,極不樂意地跟我抓雞殺了準備伙食去。
正當我們三人在廚房裡忙著,鑽進來一個妮子,衝我們點頭一笑,兩個酒窩就躥了上來,甚是好看,她說:“我叫淺海尚子,日本北海道人,請多多關照,啊哩嘎哆,國珈伊嘛熟!”淺海尚子說著深深鞠了一躬。
淺海尚子聲音如鶯輕鳴,甚是好聽,不過前面她說的中文我們湊合著能聽懂,後面那一竄就完全聽不準了。她接著就問我們需不需要幫忙。葫蘆嘴快說道:“沒你什麼事,一邊涼塊去!”建國更不說話,斜眼白了淺海尚子一眼,只管往灶裡添柴禾。
我心想這兩小子怪會為難人,好歹這麼水靈漂亮的姑娘咋就不懂憐香惜玉呢。不過話說回來,她再漂亮也是日本人,我一時也沒對她沒什麼好感,看她一眼都覺得對不住那些死去的同胞。
淺海尚子瞧我沒冷落她,轉臉就問上話來:“你叫什麼名字?”問完眼睛馬上從我身上移開,盯著地板看,在等我回復。
“關你屁事!”我甩上一句。我聲音大了些,淺海尚子一驚,抬頭,怯生生盯著我,似乎眼眶裡還轉著淚水。
這麻煩可就大了去了,萬一淺海尚子張瓢子一哭,我可就不會哄了,現在覺得我剛才態度是惡劣了些,也沒想這妮子這麼好欺負,一句話就傷心成這樣,那小嘴抿成一條線,半低著頭,那委屈的樣子絞得讓人心疼,我急忙補充說道:“哈!我麼,叫高山崇文!”
我取這名字的確也是口快了些,只想著逗這妮子一下,把名字弄成和“淺海尚子”差不多相反的“高山崇文”,結果還把自己搭上個日本名字的罪名,說不出的彆扭。
不過淺海尚子聽我說我叫“高山崇文”喜不自勝,早開懷一笑,兩個酒窩立馬堆在了她的兩臉頰上。不得不說淺海尚子的確很漂亮,只可惜因為是日本人,在我這麼一箇中國人的眼裡那動人的容顏大打折扣。
淺海尚子默唸我自個兒給自個兒取的名字---“高山崇文”,接著笑笑說:“你有日本名字,真好聽,“高山”在日本很多人用的,想不到你還有日本的名字”淺海尚子說道這裡就頓住了話語,因為現在我正用冰冷的眼神盯著她。
葫蘆和建國抬眼望著我,建國首先開腔說道:“默默,這可就你的不對了啊,怎麼還取個日本名字?”葫蘆也不輕易錯過話頭,急忙跟上教訓起我來:“默默,你還跟這日本娘們嘮好呢,你看看你,你老家可是南京的,想想南京大屠殺,這”
我打斷葫蘆的話,開口便罵了上來:“他奶奶的,你倆號還沒完沒了了,瞧瞧人在這呢,有本事操菜刀砍了,來啊!上啊,我看著吶!”葫蘆和建國瞧瞧案板上的菜刀,再看看淺海尚子,兩人頓時傻眼,誰敢上前,早埋頭幹活不語了。
我端起菜籃子吼一聲:“走,洗菜去!”淺海尚子咬著嘴唇,一臉的無辜,碎步跟在我身後。
來到池子邊上洗菜,淺海尚子撿著一棵青菜洗來洗去,我瞧了她一眼,晶瑩的淚珠滴滴滑落,掉到池塘裡激起圈圈的小水紋散開了去。
我算是遇到剋星了,這麼一個柔弱的妮子,我實在也不忍心再對她大嚎大叫了,人心肉做,看著淺海尚子此番難過,我實在於心不忍。我湊上話說道:“你那棵菜洗再幹淨也未必就你吃到,走了,瞧我都洗好了!”我說話算是柔和了許多。
淺海尚子抬頭看了我,回過神來想去抹她臉頰上的淚珠。我也不知道著魔了還是怎麼說,突然就冒了一句出來:“別動,那眼淚好看!”
我失態不語,淺海尚子直愣愣看著我,我急忙找話打破這尷尬氣氛:“把眼淚擦了,小心你老爸說我欺負你,那我默默‘欺凌婦女的’的名聲可就掛上了。”
淺海尚子終於擦拭了眼淚,衝我一笑,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她那對小酒窩。她接著說道:“那個不是我的爸爸,那是我的爺爺,其他的人都是我爺爺的學生,我爺爺是他們的先生!“
“哎,你打住,你這中文講的差池太大了,‘先生’一詞有三個含義,一是對男士的敬稱;二是稱呼女子的丈夫,三是老師。你這裡得說成‘你爺爺是他們的老師’可別混淆了,你滴明白滴乾活?”
“咯咯咯嗯,明白,啊哩嘎哆!”淺海尚子淺淺的說了一句,不過看她的模樣沒那麼拘謹了。
我說:“你是明白了,可我就糊塗了,你好好的講中文,幹嘛非得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