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和建國聽我這麼一說,退開兩步,身子緊緊靠在墓壁上,眼睛緊張地對瞧一眼,接著盯住我。
“默默,難道真會看見什麼鬼東西?”葫蘆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什麼鬼東西,我也是在試驗階段,不過《盜鬼經卷》不是虛的,恐怕真有厲害之處,真見鬼也說不定。凡是都別太懷疑,我們幹半路出家當盜墓賊的,鬼神就該相信。畢竟這《盜鬼經卷》我試手數次都是靈驗的,估計這次也沒走差。
看到葫蘆和建國在墓壁上定身下來,我立即將已經偃旗息鼓的羊皮燈籠再次吹氣鼓開放到“天鬥”位置,又拆下兩枚飭乩鎮屍銅鈴分別交給葫蘆和建國,同時交代道:“銅鈴如果動了,千萬別出聲!”
葫蘆嘴快緊張地問道:“出聲會怎麼樣?”
我拍拍葫蘆的肩膀說道:“銅鈴發聲,你們誰出聲,就準備給我辦後事吧!”
我說完隨即離開,把頭盔摘下丟在地上,大喘一口氣,穩定下神思,接著念道:“嚳哩啊脫,陌於護嗤,頂穹朢滯,噬靈蜆鳩,嘛宇薨撤,遁天尋鬼,束熲赳月,憫之沸騰,斥影化現,收光遁影,隱山遮霧,點脈葬鬼喻鬼”
我眯著眼睛對著棺材看了半天,一點響動都沒有。我心裡納悶:“悶油瓶罐子又他媽玩兒失靈了不成?幹他孃的,鬼鬼妖妖的趕緊出來吧!”
等了半天還是沒反應,心裡著急,又暗罵:“操!夠玄乎,不管用,操蛋的玩意兒,給點反應啊倒是,要不然兩個尚子碰錯,可就完蛋了!”
這訣語就是分人鬼的法門,這招管用就能把尚子救出來!可別領了一隻死屍回家。畢竟棺材裡的兩個尚子除了衣裝不同,都是一個模樣,根本就分辨不開。
或許有看官問了,幹嘛不直接抬棺材裡的兩個尚子出來分辨?這我就得解釋了,棺內所葬之人同屬一脈,一棺兩命,動其一必害命,這就是傳說中的“雙龍棺”和“疊鳳龕”,諸位有誰見過一口棺材裡裝著兩俱同性別的屍體嗎?合葬棺可都是夫妻棺。在南派薨宇地官裡就稱呼為“雙月棺”或者“雙陽棺”,這樣的合葬方式千萬中都無一,薨宇地官忌諱為“有違天理”,遇到這樣的棺材只有逃命的份兒。
我們三人分各一方傻站了半天,那棺材就是沒動靜,我開始懷疑:“這《盜鬼經卷》小打小鬧還管用,扯到鬼神就屁都不敢放了?”我無奈地沉了一下雙肩。
葫蘆和建國以為我放棄,不過我當時的確是打算放棄了,認為這招就瞎掰吹牛才用得上。
就在此時棺材咿咿呀呀,唧唧發出聲音來,棺材板晃動,一側就露出缺口縫隙來。
三人立馬站會原位,動都不敢動一下,我眯著眼睛看去,一雙芊芊玉手攀在了棺材沿邊上,接著棺材板逐漸抬高,朝另一側轟隆就掉了下去,而同時機械地端坐起兩個尚子來。
我在心裡喊著:“媽呀,鬼啊!屍體都動了,叫我們幾個瘸了半條命的人情何以堪!”
砰砰!四聲,四隻手有力地攀到棺材沿邊,借力身子一抬,兩腿一跨就從棺材來走了出來,其中一個好像還在扭著四肢走路,若不是她倆容貌端莊,我早嚇暈過去了。
而就在此時,葫蘆和建國手上的飭乩鎮屍銅鈴抖動發出叮噹的響聲,我餘光一瞧,他兩人已經冒哭相了,我也差不多就這個樣子,這雙眼睛都只能半閉觀看了。
兩個尚子步態不一,朝我走來,一個嘴角留笑,一個面若死灰,不過我已經看準了,穿新娘妝的才是真的尚子。
當兩個尚子分左右在我身旁呆若木雞站定,我耐著恐懼,眯眼分左右斜瞟了她二人一眼,頓時嚇得我眼淚直冒,左面那假尚子不正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嗎,那詭異的笑容讓我在心裡連喊了幾聲:“我的媽呀”
此時的葫蘆和建國已經雙腿輕抖,把眼睛都閉上,腦袋往後撇了出去,似乎是在躲避看到的景象。我也嚇得雙腿輕抖,只不過這眼睛不能全閉上,我還得看著墓室內所發生的變化。
我半閉眯著雙眼,再也不敢去瞧我身旁兩側的兩個尚子,此時手心冒汗,汗滴順著指尖滴落。
我站在兩個尚子中間,全身均抖,連這腦袋都跟著晃動。突然又是“咯咯”的笑聲,一個只有三四十公分高的嬰兒從棺材裡爬了出來。
這嬰兒不是被繩子拴著,而是臍帶,那臍帶把我左側的假尚子的腸子都拉出來一股。
我在心裡催促著:“趕快出來,趕快出來!”再嚇,我也吃不消了。任誰膽子再大,在墓室裡見到這類東西不嚇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