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口哨,一條小狗蹦蹦跳跳的從屋裡跑了出來。“小吼吼,撿東西克!”
“小吼吼”是我養的一條小狗,它很小的時候見到陌生人就吼個不停,人送外號“見人吼”。小吼吼呆萌的抬頭衝我瞧瞧,不知道我是讓他幹什麼去,在院子裡追著自己的尾巴繞了兩圈,耷拉著兩隻耳朵,一頭霧水的樣子。我掄起銅炮槍瞄準頭頂上飛過的雁群,扣動扳機,一聲巨響,只見一隻大雁斜落了下來。我對著小吼吼大叫一聲,同時指著從天上落下的大雁。小吼吼這下明白了,汪汪叫了兩聲跑出院門撿大雁去了。
“默默,我手都麻了,你倒是打了幾隻嘛?”葫蘆累得滿頭大汗,裝填彈藥的速度卻沒慢下來。我們倆人心裡清楚,雁群過去就沒的打了,貪念起了作用,都想多打幾隻。雖然埋怨幾句,可誰也沒慢下手裡的活,要不然也趕不上天上飛過的雁群。
“葫蘆同志,你再堅持堅持,戰鬥已經打響,勝利的果實隨處可見,你就等著喝慶功酒吧---黨和人民不會忘記你的犧牲和辛勞,等戰鬥結束,封你做後援部書記。你葫蘆可就光榮啦,萬人擁護,萬人敬仰,人民為你歌唱”
“好嘞,為了人民的幸福,我葫蘆甘願拋頭顱,灑熱血,使盡渾身解數,爭取早日取得戰鬥的全面勝利,為了和鄧爺爺見面,上刀山,下火海,絕不退後半步”葫蘆又開始唱唸個沒完沒了了。
期間小吼吼回來了幾次,每次都汪汪叫兩聲又跑出院外。聽著小吼吼彙報的情況來看,勝利的果實還是豐碩的。葫蘆見到這情況,早樂的合不籠嘴,乾脆哼起調調,加快了填裝彈藥的速度。
幾撥雁群過去,陽光強烈,刺得眼睛生疼,估計今天最多還剩下兩三撥的雁群要經過。抬眼瞧天,晴空萬里,舉槍卻沒了大雁的蹤影,只好放下槍,和葫蘆坐在地上大喘著粗氣。
我對葫蘆說:“晚上把你老爹藏了幾年呢高粱酒整兩瓶過來,我們好好喝兩盅。”
“要得呢嘛,你說等小趟給要打獵克,我還想吃點烤兔肉喱。”葫蘆說起兔肉,嘴角哈喇子都流了出來。
打獵那是我的最愛,可眼下正值農忙時節,還得跟生產隊上山伐木掙公分,哪裡有閒暇的時間去打獵。葫蘆對我說要不然直接開溜,大不了不掙那一天的公分。進山打獵,弄個大傢伙,也餓不了肚皮,比掙公分划算多了。
我想想也是這個理,只不過村支書實在不好對付,怪會為難人,整天拿個破筆記本挨家挨戶登記出工的人數,哪家少了人去,開會就點名道姓批評,說是不支援國家建設,不服從組織安排。我可不想家人臉上無光,只好忍痛拒絕葫蘆的提議。
此時雁群又經過,我掄起銅炮槍三下五除二朝天上開火,葫蘆還是裝填彈藥,兩人配合的還算默契,想想,今天打的雁子肯定少不了,心裡早樂開了花,算計著晚上得多吃點。
“默默,看來今天戰鬥要結束了。”葫蘆仰頭望天言語了一句。
“咱們呢火力猛,敵人肯定是要撤退了嘛,明天還要反攻呢,我們還是要做好準備。麼我們也撤了嘎,對兄弟們論功行賞克。”
“好嘛好嘛,要得,明天再整了,今天麼夠吃囉。”
我和葫蘆吆喝著下了樓,到院裡一瞧,喲,小吼吼蹲坐在雁堆旁,乖巧地搖曳著耷拉在地上的尾巴,睜著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我,像是在等主人的獎賞。
“好樣呢,小吼吼,晚上給你弄好吃呢。”我邊說邊伸手摸摸小吼吼的頭頂,它舔舔我的手,歡快的圍我轉上兩圈,汪汪叫幾聲。估計我的誇獎,它收到了。
“哇默默,十二隻大雁哦,你槍法還真不賴。可以做雁肉乾巴吃囉,這麼多夠吃上個把月嘞。”葫蘆數數地上的雁子對我說。
我細想了一下,頂多也就打下五隻,小吼吼估計是把人家打下的雁子都叼回來了,它也分不清哪隻是我打下來的呀,見到地上掉著的雁子都給揀了回來。就在此時,吵雜聲響起,肯定是討要雁子的人來了。葫蘆估摸到我的心思,伸手胡亂抓了四五隻雁子藏到稻草垛子底下,一副跟他無關的神情表露無遺。
聲音近前,幾個人闖進我家院子裡來,身後還揹著銅炮槍。我一瞧領頭那位不正是村支書的兒子李建國嗎。他首先開腔,言語高傲:“默默,我見你家爛狗把我打下滴雁子都揀了,趕緊還我,少說三隻。”
李建國是村支書的兒子,脾氣不大,就是愛冒充老大,凡事好像都他說了算,其實不然,他一個人根本就不敢衝撞我和葫蘆,依現在的情形看,估摸是依仗了後面那幾個混混。現在騎虎難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