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已經是太陽西斜。邁開懶散的步子走到院子裡四處瞧瞧,嘴裡開始嘟囔:“這賴子葫蘆,不是說要打幾尾魚回來下飯的嗎,這都什麼時候了,連半個影子都沒見著,難道背了運,連條小魚都沒打得一條?”
我摸出一根菸點上火,蹲到院子中央的磨盤上等葫蘆他們回來。就在我吸完一根香菸,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我想肯定是葫蘆和建國兩人。
院門被推開,小跑著闖了進來一個人,手裡還提著四五條肥大的鯉魚,原來是建國。
建國興高采烈地跑到我面前,提起手裡的魚說道:“哈哈,默默,今天晚上有魚肉下酒嘞,瞧瞧,多肥的魚哩!”
我四處張望了一陣,確定沒見著葫蘆,張口問道:“葫蘆呢,不是跟你一起克打漁的嗎,他上哪點克啦?”
建國張大了嘴巴,面露驚訝之色:“他早就回來了嘛,說是來找你商量點事情撒,你沒見著他嘎?”
“鬼才見到他了呢,就沒見這呆子來找過我”。當我說完這句話,一個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就在此時,三妹,普小仙和梁二也走進院來,手裡提著各類瓜果蔬菜。我急忙問他們關於葫蘆的事。
三妹他們說葫蘆向他們借了手電筒,麻繩,火柴,鐵鍬之類的東西,連梁二家的炸藥也借了幾支出去,說是來找我了。
我心裡暗襯:“可別擔心什麼來什麼!”我急忙跑到葫蘆家一看,兩支銅炮槍也沒了。這下壞了,葫蘆鐵定進龍頭山探寶去了。
“建國,借你家的焊洋槍用用,兩支都拿來,多配點彈藥,趕緊弄幾支手電筒去,多備幾組電池,火柴要幾盒,登山繩麻繩什麼的弄幾根長點的,不行克把村長家的偷來,三妹你也把你家的借我用用,梁二你趕緊去哀牢山把伐木隊叫回來”
我緊張起來就語無倫次,想要的裝備說了一堆,其實自己都沒記住說了哪些。一旁的三妹瞪圓了雙眼疑惑的問道:“咋個啦,要這麼多東西?”
我說葫蘆和你們借了這麼多的東西,準沒好事,說不好是進龍頭山去了。這小子好奇心最重,幾次聽他說要去龍洞尋寶,估計是計劃好了的,好奇心終歸戰勝了恐懼。
在場的人聽我說葫蘆進龍頭山無不驚愕萬分。商量了一陣後,都去弄裝備去了。不到半刻鐘,我家就聚集了幾十號人,都是老弱婦孺,年輕的也就和我同歲的王和等人,也就十幾號,聽了我的敘說,明白了怎麼回事,有的驚訝,有的錯愕,有的甚至是憤怒。
村子裡就這麼些人,領導是現在村長的老父親,我們管他叫老書記,都七十好幾了,聲望極高。老書記就地喊話開會商量,再讓一半的人出去附近找葫蘆,可能葫蘆僅僅是藏在某處地方了,剩下一半的人都是退休下來的革命老前輩,商量起該不該進龍頭山找葫蘆。
兩個鐘頭後出去找葫蘆的人回來了,都說沒找到葫蘆的身影,偏僻圪墶地都找了,就是沒見到葫蘆的蹤影。時間就是生命,這麼討論下去什麼時候才做得了決定,現在趕路興許有趕上葫蘆的可能,再耽擱了想找都找不到了。
村裡的老者說龍頭山是禁區不允許私自闖進龍頭山的禁地。前些年我和三妹他們放牛,牛兒不聽訓遊過江去,繞到後山,我才進了龍頭山,我和三妹他們沒少捱罵,連一個月的公分都給扣沒了。
老書記最後決定不允許進山找葫蘆,更別提進龍洞了。龍洞現在都封堵住五六年了,誰也沒進去過。依老書記和前輩們所說進龍洞都會被詛咒,而且說龍洞之內有食人惡龍,兇猛異常。一陣商榷下來,村民們基本都打了退堂鼓。
眼下,壯丁都上幾十公里外的哀牢山伐木去了,現在剩誰還有膽量去。況且這一帶的居民很迷信,別說是尋人,就連靠近運棺道都要稍加忌諱,更何況現在還要進龍洞,那是犯了禁地,要遭牽連。
話雖如此,葫蘆和我一向投緣,總不能於他的生死而不顧,幾經思考,我打算一個人前往。當我把這一想法一交代,鄉親們鴉雀無聲。
雖說葫蘆不懂事,但也是活生生的一個小夥子,跟鄉親們也混得熟,誰也不想他出什麼意外,馬上就有人說願意和我一起去。我著眼一瞧,全部是五十幾歲的老爺爺老奶奶,還有未成年的幼小,這麼一去,誰照顧誰都分不清了。再說了,他們這麼一去,出個什麼意外,我也擔待不起。
我知道鄉親們的好意,但確實不敢讓他們同我一起犯險,我只好說清楚了利害關係便婉言拒絕了。
“默默,我跟你一起克,咱們三兄弟說好的呢,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葫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