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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海軍中將向著索羅門群島北部航行了一夜,那兒有一艘油船等著執行緊急加油的任務。高木也不想再追了。儘管受傷的“翔鶴號”正以較慢的速度駛往特魯克,他仍然能夠實施一次全面空襲,因為有用的飛機已經轉移到未受傷的“瑞鶴號”。但是,無論是他,還是他的航空兵司令原海軍將軍,都認為沒有理由懷疑他們的飛行員所說的美國航空母艦確已葬身珊瑚海海底。
井上海軍中將已經決定召回入侵莫爾斯比港的部隊,再次推遲入侵巴布亞半島,直至更多的航空毋艦和岸基飛機能夠贏得有爭議的珊瑚海的制空權。當山本在午夜收到召回入侵部隊的電報的時候,他氣憤地電今後藤海軍少將和高木海軍中將改變航向去“消滅敵人”。
第二天上午,“瑞鶴號”的飛行員必須起飛去進行另一次黎明偵察巡邏。在後來的兩天中,他們在波光粼粼的寂靜的珊瑚海上航行。海上僅有的是第一次海戰留下的屍體,在這場海戰中,雙方的飛機攻擊對方的艦艇,雙方的指揮官一次也沒有看見對方的艦隻。日本人損失了七十一七架飛機和一萬二千噸的“祥風號”輕型航空母艦,一千零七十四人死亡。美國海軍估計損失了六十六架飛機、一艘油船、一艘驅逐艦,四萬二千噸的“列剋星敦號”重型航空母艦被擊沉,“約克城號”被擊傷,五百四十三人死亡。按噸位計算,帝國海軍顯然取得了珊瑚海海戰的戰術上的勝利。但是,被擊沉的艦隻的數目並不一定意味著戰略上的勝利,正如一九一六年日德蘭大海戰所表明的那樣。假若把一九四二年五月關係重大的第一週週末發生的珊瑚海海戰的後果,同這些海戰對一系列事變的結果所產生的影響相衡量,那麼美國及其盟國毫無疑問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弗萊徹海軍少將的部隊成功地挫敗了日本南下以便控制珊瑚海和澳大利亞的海上通道的戰略計劃。自從珍珠港事件以來,日本海軍不可戰勝的神話第一次遭到沉重的心理打擊,這是一個將使戰略力量對比發生重大變化的事件。
尼米茲宣佈這是“一個將產生決定性的具有深遠意義的後果的勝利”。意義究竟多麼深遠,他在後來的一個月裡還無從知道。損失了一艘輕型航空母艦和許多訓練有素的飛行員,雖然是有限地但卻是決定性地削弱了聯合艦隊的優勢,這將嚴重影響山本海軍大將謀求在中途島同太平洋艦隊攤牌的行動計劃。
美國報界使公眾毫不懷疑誰應戴上勝利的桂冠——但這是因為美國海軍將“列剋星敦號”被擊沉的事實巧妙地隱瞞了四個多星期的緣故。“日本人在太平洋大海戰中受挫,十七至二十二艘艦隻被擊沉擊傷,”通常保守的《紐約時報》在五月九日冠以這樣的大字標題。“極好的訊息,”日本同盟通訊社則在正式新聞公報中宣稱自己是勝利者。雙方的宣傳機器繼續進行珊瑚海海戰,帝國海軍聲稱他們擊沉了兩艘航空母艦和一艘戰列艦。
在科雷吉多爾島的末日
美國報界將要給公眾造成美國在珊瑚海海戰中取得了更大勝利的印象,
因為美國的這一勝利,是對日本部隊在菲律賓取得了最後勝利的訊息的沉重打擊。在巴丹失守之後的一個月裡,對於最初以為自己有幸逃到科雷吉多爾島的兩千菲律賓和美國士兵來說,這四個星期結果成了一段極為恐怖的時期,因為日本的大炮和炸彈無情地轟炸這座小島。對於固守在海灘防禦工事後面散兵坑裡的海軍陸戰隊第四師的一千三百名士兵來說,就“好象住在靶的中心”。大雨夜以繼日地下個不停,毀壞了防禦工事,剛修好又被沖壞,整個島嶼被沖洗得碎石凌亂。四月二十九日夜晚,轟擊達到高潮,為了向天皇的法定生日獻札,一百五十門重炮向盟軍陣地猛射,大樹底下尚存的草木燃燒起來了,爆炸捲起滾滾塵煙,頓時天昏地暗,大陸依稀難辨。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第二天晚上,兩架海軍PBY 水上飛機設法靠岸,接走了五十多個人,多半是女護士。隨著日本轟擊速度的加快,擁擠在科雷吉多爾的四千軍隊難以忍受了。馬林塔坑道是唯一可以躲避敵人襲擊的地方,充滿惡臭的窄洞裡擠著更多的人。營養不良、瘧疾和痢疾消磨了人們生存的意志,製造了被稱作“坑道病”的特有的神經錯亂。五月三日晚上,“星魚號”潛艇前來接走另外二十五個撤退者,包括十三名護士。溫賴特將軍對潛艇艇長說:“他們只有打過來才能接近我們。。不然他們是無法接近我們的。”溫賴特知道這將是他向外部世界的最後告別。他電告麥克阿瑟,由於淡水不夠五天之用,形勢迅速變得十分危急了。第二天,他又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