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號”旗艦的熟練指揮,美國、紐西蘭和澳大利亞艦長的優秀駕駛技術,使克雷斯的艦隊只受了表面損傷。然而,使他不敢相信的是,他剛擊退日本人,就看見三架美國B—26 轟炸機趕來襲擊他的艦隊。“幸虧他們轟炸得不準,同幾分鐘以前日本飛機的轟炸相比是很丟臉的,”克雷斯向佈雷特將軍報告說。佈雷特否認他的飛行員犯了這樣的錯誤,這一否認得到
了麥克阿瑟的正式認可,利裡海軍上將只好出來圓場,奉勸“陸軍應當相信海軍艦隻才是”。
日美雙方在五月七日的戰鬥中都犯了錯誤,但是因此而受到懲罰的卻是日本人。原海軍少將的飛行隊至少知道他們的主要目標的位置,卻白白花了一個下午搜尋一百平方英里的海面,沒有發現躲在濛濛雨霧裡的美國航空毋艦。黃昏時候,他們已經飛到距離他們的襲擊目標非常近的地方,被第十七特遣艦隊的雷達發現了。“野貓式”戰鬥機出動伏擊九架巡邏機。在暮色中,幾個迷失方向的日本飛行員錯誤地試圖在“約克城號”上降落。早已等著的炮手將其中的一架擊落入海,另外幾架慌忙逃入黑暗的夜空。
那天晚上,美國和日本指揮官都決定不進行夜戰,以免損失各自的重型巡洋艦。弗萊徹二比一的火力優勢,將會被缺乏夜戰的訓練所抵銷。雙方都預料到,決定這場海戰結果的航空母艦之間的決戰必定在第二天進行。即將在作戰雙方海軍航空兵之間發生的首次衝突,幾乎將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誰對對方發動突然空襲,誰就取得優勢。就象體現了以往海戰特點的大規模炮戰那樣,勝利屬於其火炮能最快地測出與敵艦之間的距離、在敵艦還擊之前能發射最多炮彈的軍艦。現在,飛機首次取代火炮成為投擲炸彈的工具。雖然雙方艦隊之間的距離不是以數十英里,而是以數百英里來計算的,但結果是以同樣的基本原則決定的。
黎明時分,蔚藍的海洋靜悄悄的,日戰即將開始的時候,珍珠港太平洋總部作戰室(五月七日在夏威夷,五月八日在珊瑚海)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在日出之前的最後一小時裡,雙方艦隊的炮手在掃視著越來越亮的天空,航空母艦上的甲板人員在為飛機起飛作準備,飛行員在聽情況簡介。日本飛行員和美國飛行員都是匆匆用過早餐,醫療隊在甲板底下準備好了外科包紮用品和嗎啡,搶險隊檢查水密艙是否蓋嚴了,雙方軍艦越來越近,戰鬥就要開始。“約克城號”上的餐廳發了一萬顆糖果條;在日本軍艦上,應急米糕也發了下去。
“列剋星敦號”航空母艦迎著西風,出動十八架偵察機,搜尋第十七特遣艦隊的北面和西面之間一百英里的扇形海面的時候,離早晨五時半日出還有半個多小時。
兩艘日本航空毋艦向南駛入雲霧之中,也古黎明時出動一批偵察機。應該在哪裡搜尋,日本航空兵司令官原海軍少將比他的敵人清楚得多。他依靠密雲的掩護,在發現美國人之前一小時,冒險出動魚雷轟炸機、俯衝轟炸機和護衛戰鬥機,總共六十九架。
命運註定搜尋的飛機幾乎將同時發現彼此的目標。八時十五分,飛行在最北邊的J。G。史密斯上尉,發現敵人的航空母艦特遣艦隊在“列剋星敦號”東北約一百七十五英里的海面上,以每小時二十五海里的速度向南行駛。僅僅幾分鐘以後,美國航空母艦的無線電臺收到了日本人興高彩烈的報告,顯然表明他們自己也被發現了。
弗萊徹海軍少將命令他的八十七架飛機起飛出擊,然後用訊號通知“列剋星敦號”:菲奇海軍少將將擔任這場海戰的作戰指揮,因為他在航空母艦作戰方面的經驗比較豐富。與此同時,弗萊徹電告麥克阿瑟將軍的司令部,指明敵人航空母艦進擊隊的位置、航向和速度,要求他出動轟炸機參加襲擊。
“約克城號”上的三十九架飛機在九時十五分起飛。一小時零三刻鐘以後,發現“翔鶴號”和“瑞鶴號”正向東南方向行駛,兩艘航空母艦之間相
距八英里,各由兩艘重型巡洋艦和驅逐艦護航。正當美國人利用寶貴的幾分鐘,在團團積雲裡組織進攻的時候,“翔鶴號”趁機出動了更多的戰鬥機,“瑞鶴號”則躲進下著暴雨的附近海面。
喬·泰勒海軍少校在一隊“野貓式”戰鬥機的保護下,率領魚雷轟炸機中隊展開進攻。它們冒著密集的高射炮火,低空掠過“翔鶴號”的左舷船酋,阻止了十八架“零式”戰鬥機的嚴密防禦。
向著嚴密防衛著的敵人艦隊的航空母艦發起首次進攻的美國飛行員,缺乏協調魚雷轟炸機和俯衝轟炸機進攻的實際經驗。他們沒有發揮數量上的優勢,這個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