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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部分

來,而後坐收漁翁之利。可事情的發展完全偏離了軻比能最初的設想,更與蹋頓所知道的圍殲計劃大相徑庭,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隨著戰事愈演愈烈,整個圍殲計劃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圍殲變成正面決戰,軻比能率領的伏兵遲遲不見蹤影,反倒是漢軍的伏兵突然從身後殺出,打得蠻軍措手不及,倉皇潰敗。

這真是伏擊別人不成,反被別人打了伏擊,好好的口袋陣沒有困住漢軍,反倒把蹋頓和軻比能等人全都給裝進去了。

這他孃的,這也太憋屈了!

策馬逃亡中的蹋頓,一邊打馬狂奔一邊回頭仇視著身陷重圍的軻比能,又惱又恨,憤恨不已;再看著身後猶如口袋一樣的戰場,心中無比悽苦,一肚子苦水無人傾訴,加之身上一直流血不止的傷口,當真是身心憔悴,欲哭無淚。

難道這就是漢人所說的報應嗎?

第984章 刀馬旦,兔死狐悲

“賊酋哪裡逃,受死吧!”

就在心中悽苦的蹋頓忍受著傷口劇痛,回頭仇視著軻比能之時,一聲暴喝打斷了他的憤恨與詛咒,將他硬生生地拉回現實當中。恍然間,但見身前不遠處的突然殺出一員漢將,暴喝聲便是從他口中發出的,似乎是戰前通名,藉此顯示其光明磊落的處事風格。

此人不是張遼,而是曾與蹋頓有過數面之緣的趙雲趙子龍。

聞聲回神的一剎那,蹋頓驚魂出竅,嚇得身形一歪,險些跌落馬背。隨即他想也不想,齜牙忍著傷痛,本能地抽出佩劍,振臂一揮。

霎時,三尺青鋒撞上丈餘長的龍膽槍,濺出刺眼的火花,呯砰作響。佩劍與長槍相撞的一瞬間,單手持劍的蹋頓如遭雷擊一般身體劇震,持劍的右手瞬間便被震開,既而門戶大開,無遮無攔,命懸一線。電光火石間,寒光凜凜的槍鋒刺破長空,截斷氣流,直奔蹋頓心口刺來,霍然是奪命一槍。若是被這一槍刺中,那便是長槍穿心,蹋頓縱有九條命也是必死無疑。

性命攸關之際,但見蹋頓被震開的右手瞬間鬆手,將佩劍奮力擲出去,三尺長劍在空中橫向翻轉幾個來回,繼而飛向策馬突刺的趙雲。與此同時,蹋頓的左手猛拉韁繩,迫使胯下座騎吃痛不住,嘶叫著驟然止步,旋即昂首直立而起,以戰馬寬大的身軀抵抗趙雲用力刺來的龍膽槍。

“唏聿聿嗒嗒嗒!”

戰馬長嘶,被強行勒馬的蹋頓胯下坐騎昂首直立。並在直立之中完全憑藉本能驅使,僅憑一雙後蹄快速撤步,試圖拉開距離。避開迎面突刺而來的龍膽槍。而策馬疾馳的趙雲,正欲挺搶誅殺蹋頓之際,卻被蹋頓反手擲出的佩劍所阻,不得不閃身避讓。在避讓的同時,原本志在必得的突刺一槍也隨之一頓,從而錯過了誅殺蹋頓的最佳時機。無形中便給蹋頓留下喘息之機,以致蹋頓險之又險地躲過這奪命一擊。涉險過關,堪堪保住性命。

“砰駕!”黑膘馬剛一落地,死裡逃生的蹋頓便迫不及待地勒轉馬頭。打馬狂奔,徑直衝進右邊的兩軍廝殺之中,企圖從混亂的戰場廝殺中奪路而逃。畢竟趙雲此刻就擋在他身前,前路受阻。迫使他只能迂迴到右邊戰場。藉助蠻軍將士的掩護和抵擋,伺機逃命。

“噠噠”的馬蹄聲中,蹋頓一邊打馬逃竄,一邊側身看著同樣策馬追擊的趙雲,眼瞅著趙雲緊追不捨,他急得滿頭大汗,齜牙咧嘴,滿目猙獰。此時他剛剛草草包紮的傷口又在大量出血。殷紅的鮮血染紅了黑色戰甲,可他卻顧不上傷痛。一門心思集中在如何逃命上面,除此再無它念。

倉皇奔命中,蹋頓俯身拔出一杆插在屍骸上的刀鋒崩缺的長柄戰刀,鼓足氣力衝進戰場,揮手間便砍殺了一名武威營騎兵,並丟掉殘缺的戰刀,順手奪走了他的大戟,遂繼續衝殺。這一刻的蹋頓猶如受傷的猛虎一般,攻擊兇猛凌厲,一杆普普通通的大戟在他手裡如同神兵利器般堅不可摧,橫衝直撞,勇不可擋。不知不覺中許多蠻軍將士聚集在他身邊,並跟著他一路殺向東山埡口,使得蹋頓壓力大減,繃緊的心神得以稍稍鬆弛下來。

心神一鬆,身上的劇痛便再度湧上心頭,痛得蹋頓失聲哀吟,一雙眸子眼淚汪汪,潮紅的臉頰極度扭曲,猙獰無比。由此可見,他承受著多麼大的痛楚,又是何等劇痛竟把這樣一個鐵塔般的漢子折磨得淚水橫流。

然則,劇痛並不足以摧毀蹋頓那磐石般的堅韌意志,但傷口出血不止卻在迅速帶走他的力量,致使他每一次揮動大戟都要耗費巨大的氣力,並且大戟似乎變得越來越沉,讓他無法駕馭。漸漸的,他每次揮動大戟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傷口處血流不止,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