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兩大陣營狹路相逢,就像兩個大火團猝然相撞一般,一發不可收拾,大打出手,混亂如同一團亂麻,殺得昏天暗地,不可開交。
等到天子劉協和劉表出面說和,促成罷兵休戰後,六路諸侯除曹操之外。其他五路諸侯麾下兵馬都傷亡慘重,少則折損五六千兵馬,多則傷亡上萬將士。而曹操麾下只有五千虎豹騎。且訓練有素,令行禁止;在混戰中由曹仁率領早早脫離主戰場,徘徊在東北角的曠野上,趁亂撿漏、佔盡便宜。
以至於,一場慘烈的廝殺過後,其他諸侯紛紛損兵折將,唯有曹操非但沒有折損兵馬。反倒生擒了兩千餘戰俘。只不過曹操做事向來謹慎,從不授人以柄,以致戰後他麾下虎豹騎少了兩千餘人。同各路諸侯一樣“傷亡慘重”。
曹軍中軍帥帳裡,當曹操收斂笑聲、漸漸冷靜下來後,一雙犀利的眸子中陡現精光,神情嚴肅地沉聲道:“此次諸侯混戰雖然謀劃精巧。卻經不起推敲查證。早晚必將被五路諸侯所知悉。故而,迎接聖駕前往兗州之事不可再拖,必須儘快成行,以免夜長夢多,功虧一簣!”
荀彧欣然同意,思索著說道:“主公所言極是。此等投機取巧之事,只可隱瞞一時,卻不可能隱瞞一世。眼下五路諸侯都身在局中。可謂是當局者迷,一時不查誤中圈套。待事後他們清醒冷靜下來,便立刻就會想到他們都是接到我軍透漏出去的密報,才會釀成如此慘烈的混戰廝殺,以致損兵折將。屆時他們必然惱羞成怒,一致將矛頭指向我兗州軍,到那時我等便要大禍臨頭了。所以,迎駕之事宜早不宜遲,務必趕在五路諸侯察覺之前離開宛城,越快越好,遲則生變。”
曹操微微頷首:“嗯,文若之言甚合我意。只是、、、縱然削弱了各路諸侯的實力,可他們手中兵馬依然遠勝於我等,實力仍在我軍之上。是故,公然邀請天子和百官們前往兗州是不太可能的,其他諸侯還好說,畢竟他們並無迎駕之意,唯獨袁紹和劉備二人甚是麻煩。此二人皆有挾持天子和百官之心,與我等目標一致,實為最難纏、對我等威脅最大的兩股勢力。對此,文若有何對策?”
荀彧神情凝重,雙眸微眯,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不急不緩道:“經此一戰,我等已與各方勢力樹敵。若是再加上此前的諸多恩怨糾葛,我兗州軍與各路諸侯已成水火之勢,實難善罷甘休,就如同已經破裂的銅鏡,往後是敵非友,再無聯手之可能。
正是基於這種考慮,在下這幾日一直暗中聯絡朝中百官,讓他們勸說天子移駕兗州;只要天子首肯,我等便不懼任何諸侯,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接天子出城,而後直接返回兗州。等到天子進入兗州境內,百官們於眾諸侯而言便再無用處,屆時我等即可將百官也接回兗州,重新立都,重整朝綱,號令天下。”
曹操聞言大喜,笑聲道:“文若此策甚好,實乃老成謀國之上策。不知進展如何,何時可以起行?”
“這、、、”荀彧聞聲錯愕,臉頰微紅,面露難色,低聲道:“百官們大多已被在下說服,現在最為關鍵的是,常年服侍陛下左右的中常侍董弘態度**,不置可否。可陛下對他最為信任,私下裡稱他為‘仲父’,歷來言聽計從。現如今,如果董弘點頭同意,代為說項,此事必成;可他若是從中作梗,只怕此事休矣。”
“中常侍董弘?”曹操蹙著眉頭沉吟一聲,眼神陰冷而晦暗不明,隨手捋著頜下長髯,若有所思地道:“又是閹宦擅權,我大漢王朝就毀在這群宦官手裡!”
荀彧接聲道:“主公所言甚是。據說董弘其人是董太后的旁系族人,乃涼州隴右人士,曾與董卓交往甚密,李賊掌權後念及他是董氏族人,這才放他一馬,否則他早就死於非命了。不過,這個董弘倒是沒有作惡,很早就是陛下身邊的貼身近侍,至今已服侍陛下十餘年了。與此人相比,董承雖有救駕之功,卻遠遠不能與董弘相比,在陛下心目中的份量遠不及董弘。因此,要想悄無聲息地接走天子,董弘至關重要,若有他從旁協助,移駕兗州之事易如反掌。”
曹操聞言後,眼底閃過一絲凜冽的寒光,沉聲道:“那就從董弘著手,無論他想要什麼,全都答應他。等到大功告成後,一切便由不得他了。閹宦弄權,斷不可留”
第915章 望烽火,何以平天下
萬里晴空,春光明媚。
當宛城混戰過後進入詭異的平靜時光之際,兩百里開外的西南山林卻是一派喜氣洋洋的場面。
春花開,綠葉稠,溪水清,涓涓長流。
春日暖陽下,臥龍崗上竹林深處一片歡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