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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部分

近年來,趙韙先後平定東州之亂和率軍抵禦荊州劉表西進巴郡,居功至偉,權勢愈盛,說其功高震主亦不為過。

正因如此,此番州府一眾僚屬聯名彈劾趙韙,這裡面大多是對趙韙心懷成見的那批人。他們眼紅趙韙今時今日的權勢,卻又沒有抓住趙韙的把柄,屬於捕風捉影的人云亦云,羅列出來的全是莫須有的罪名,純粹是跟風之舉。

眼看有機可乘,張松慎重權衡利弊之後毅然選擇加入彈劾趙韙的益州本土勢力。為此,他向劉璋諫言,主張防患於未然,不管長史趙韙是否圖謀不軌、有謀逆之心,都應削弱其兵權,適當給予壓制,以免臣強主弱,早晚滋生禍端。

不得不承認,張松的主張並沒有錯。反而是老成謀國的上上之策。只可惜,他手裡缺少證據,使得他這番主張大打折扣。沒有說服力,從而無法讓劉璋及早下定決心。如此以來,最近半個月來的歷次州府議事都在爭論不休中度過,而爭論的結果始終都一樣:沒有結果。

爭議被一次又一次地擱置起來,一直得不到解決。由此,直接導致爭議急劇升溫,一發不可收拾。可結果仍是沒有改變,劉璋始終下定不了決心,仍在猶豫不決。舉棋不定。

“呃!法孝直?”

心不在焉地走到正堂坐下,張松隨手接過侍女遞到手邊的茶盅,方才看到手裡還拿著一份名刺,在正堂西邊的二堂裡此刻還有一位等待已久的“客人”。於是。他左手拿著茶蓋輕輕撥動熱氣。右手將名刺拿到面前仔細檢視。

一瞬間,名刺上極其顯眼的位置上的名字霍然映入眼簾,張松見之大吃一驚,失聲疾呼。就在他愕然驚呼的同時,左手隨之一抬,失手將正在冒著熱氣的茶盅碰倒,以致茶盅滾落墜地。

“砰”一聲脆響之下,茶盅摔得粉碎。杯裡的茶水隨之四散飛濺,半數落在張松的下身衣襬上。嚇得他急忙起身,惟恐熱茶濺到臉上,形象全無,好不狼狽。

“奴婢該死,官家恕罪!”站在張松身後不遠處的侍女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發生在眼前,縱然有心阻止亦是無能為力。旋即,看到張松惱羞成怒地樣子,侍女們嚇得全身顫抖,忙不失迭地上前請罪。

“廢物!茶水這麼燙,爾等想燙死我麼?奉茶這等小事都做不好,吾要爾等又有何用?”

大失顏面之下,張松勃然大怒,厲聲訓斥跪在面前的四名侍女,嚇得她們硬生生地把臉貼在地板上,顫顫巍巍的屏息斂聲,大氣不敢出。

然而,張松憤怒之餘卻顧不上衣襬上的茶漬,而是伸手摸摸自己光滑的臉頰,從左臉摸到右臉、再到額頭,直到確認臉上沒有濺到茶水之後,方才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顯然,。這張並不漂亮的臉雖然長得有些不盡人意,可他卻十分重視,重視程度甚至遠在身體之上。

所幸,案几不高,加之此時正值春季,他穿得比較厚,因此沒有被燙傷,只是有損形象,頗為狼狽。

若是換做一般人,斷然不會因這點小事而大發脾氣,畢竟弄髒了錦袍也不算什麼,重新換一件便是。但是益州官員與中原各州的官吏大不相同,他們歷來注重儀容儀表,很在意形象,無論何時何地都是衣冠楚楚,穿戴齊整,尤其是某些自身天賦差強人意之人格外注重外在形象。

而這種現象本身並沒有什麼不好,反而非常好的習慣,但在時下卻是有些特立獨行的味道,實屬大漢各州之最。畢竟時下正值亂世,大多數人還在戰火中掙扎,生存都成了問題,哪有心思注意形象。但在益州半數郡縣之內卻沒有遭受戰火荼毒,多年來即使有戰爭也是區域性戰爭,並未波及益州全境,是以大多數人都長期過著相對平靜安穩的生活。

正所謂: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對於長期置身於安穩生活中的百姓而言,只要不是好逸惡勞之人基本上都可以吃飽穿暖,沒有顛沛流離之苦,久而久之就會注意自身外在形象,講究穿戴,注重禮節。平民百姓尚且如此,那麼像張松這樣出身名門望族的世家子弟和身居官職的達官貴人無疑更甚,在著裝穿戴方面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極高要求和標準,走到哪裡都是光鮮照人,令人矚目。

而這亦是當下益州官員不同於中原各州官員的外在區別,完全是一目瞭然,十分引人注目。

在臉上摸索半晌之後,張松抖了抖沾滿茶漬的錦袍下襬,怒氣未消的冷哼道:“哼!爾等跪在這裡作甚?還不速速起來,趕快拭擦乾淨,稍後吾還有招待貴客!爾等都給我記著,待會兒招待客人的時候,爾等若是再這般疏忽大意、失禮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