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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部分

話音未落之際,荀諶和許攸等人便策馬迎上前去,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眼見於此,勒馬駐足在荀諶和許攸之後的袁熙和郭圖二人,不由神色複雜地對視一眼,既而極為默契地輕輕點頭,似有早有打算。隨即,他二人心照不宣地咧咧嘴,臉上用力擠出幾分急切擔憂之色,而後打馬跟過去。

“高覽、淳于瓊、高幹?為何只有爾等回來,元皓何在?”

荀諶滿懷希望策馬迎上來,待看清楚率先走出陷陣幾人的模樣後,頓時大驚失色的急聲問道。

“文若丈夫,別駕他他也墜入陷陣,想必、、、呃,想必凶多吉少啊!”走在最前面的高覽低著頭十分艱難地哀聲答道。

“啊!元皓、、、元皓落入陷陣?這這麼說元皓已經遭難了?”荀諶聞聲色變,如喪考妣地失神自語。

隨即,他怒不可遏地指著高覽、淳于瓊和高幹三人,厲聲詰問道:“爾等均為統兵大將。素來自詡武藝高強,此番理應護得元皓安全才是!可現在,為何爾等都能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卻將元皓棄之不顧,以致他身陷地坑,遭此劫難?回答我,這是為什麼?”

盛怒之下,荀諶惡狠狠地怒瞪著高覽、淳于瓊和高幹三將,滿目猙獰道:“今日爾等若不給我一個交代,荀某誓不與爾等甘休!”

“呃?”高覽聞聲驚愕。但淳于瓊和高幹二人則是臉色瞬即陰沉下來,面露不忿之色。

當即,高幹撥開身前高覽。兩步走上前來,抬頭看著高坐在馬背上的荀諶,忿忿不平的怒聲駁斥道:“荀友若,平素高某敬你是潁川名士。主公帳下謀主。凡事讓你三分,可你莫要給臉不要臉,當真以為高某軟弱可欺麼?李賊大軍追殺過來時,田元皓第一個逃跑,走在最前面,是我等拼死保護他撤退。奈何他自己太過不堪,身體羸弱不說,還不停地大聲叫囂。以致於被西涼軍的流矢射中,繼而墜入陷陣。此事與我等何干。你為何誣陷我等保護不力?”

荀諶此刻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辯解,指著高幹,厲聲喝斥道:“此等片面之詞,不足為信!爾等休要巧言令色、替自己開脫,荀某隻看到元皓沒有回來,可爾等卻逃了回來!爾等身為將領,卻沒能護得元皓周全,此事說破大天,爾等也難辭其咎!”

荀諶話音方落,便見淳于瓊一個箭步走到他身前,伸手抓住韁繩,怒喝道:“荀諶,汝休要血口噴人,信口開河!高幹將軍所言句句屬實,我等身後的數百將士盡皆親眼目睹,他們皆可為證。明明是田豐自己中箭栽進陷陣,汝為何張口閉口責難我等?更何況,我等血戰沙場,九死一生,汝有何資格在我淳于瓊面前指手畫腳?你若再敢出言不遜,休怪本將軍手下無情!”

眼看淳于瓊氣勢洶洶的架勢,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之意,而高幹也在一旁躍躍欲試,高覽則是不發一言地低著頭,似乎同樣是義憤難平。眼見於此,許攸急忙策馬上前,擋在淳于瓊與荀諶中間,和聲勸解道:“淳于將軍息怒,文若也切莫動氣!禍事已經發生了,無論諸位如何生氣,也於事無補,只能徒傷和氣罷了。眼下,大敵當前,我等理應一致對外,豈可內訌廝鬥?至於田豐遭難之事,戰後必見分曉,孰是孰非,主公自有決斷,我等又何苦在此爭執不下呢?”

說到這裡,許攸翻身下馬,陪著笑容將淳于瓊拉到一旁,勸說道:“文若與田豐素來交好,此番也是悲傷過度,情緒太過激動,是以難免言語失當,還請淳于將軍多多體諒才是。請將軍暫且回營歇息,待此戰得勝之後,主公必有重賞!”

一邊拉著淳于瓊繞過荀諶的座騎走向轅門,許攸一邊招手示意高幹、高覽等人跟上,切莫再與荀諶作口舌之爭。

看到許攸出面勸阻,淳于瓊和高幹二人當即揮手示意身後將士繼續前行,徑直從荀諶身邊大搖大擺地走過,擦身而過之際還不忘陰鷙地蹬荀諶一眼。與他們二人不同的是,高覽從荀諶身邊走過時,微微躬身一禮,既而一言不發地跟著倖存下來的兩百餘名將士一起向大營轅門走去。

待淳于瓊、高覽等人走後,袁熙策馬靠近荀諶,好言寬慰道:“人死不能復生,丈夫節哀,切莫太過傷神。別駕田豐忠心可嘉,待戰後,父帥定會厚葬於他,善待其父母妻兒。而今戰事未定,丈夫切莫自亂陣腳,一切還須以大局為重。不知丈夫以為然否?”

荀諶聞言後微微點頭,頗為傷感地低聲道:“二公子言之有理,在下失禮了。只是元皓啊,可惜了,未盡其才呀!”

說罷話後,荀諶對袁熙點頭一禮,隨之勒馬轉身,顧自打馬緩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