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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全國姓的三年免徵,政斧必須的維持經費透過拷掠明朝高官來獲得,先不談這個方案的弊病,就是執行效果鄧名也不看好——他聽文安之說過,李自成幾乎全盤繼承了明朝的官吏體系,這個免徵政策到底會在基層執行成什麼樣子,最終受益的人都是什麼人?鄧名對此非常懷疑。

雖然執行效果肯定會打折扣,而且文安之還痛恨李自成至極,不過在給鄧名私下授課時,文督師還是公正地評價道:聽說大順廣泛推行免稅制度後,黃河流域的饑民、流民還是大量返回故土,社會生產開始迅速恢復。可除了拷掠,李自成、牛金星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維持他們的政斧,雖然有大批農民從大順的政策中受益,但李自成全完全無力動員這些受益者來保衛他的政權。結果迅速被滿清和利益受到觸犯的北方縉紳階層聯合起來趕走,甚至沒機會從追贓助餉這個行動中總結行政的經驗教訓。

在往後闖營繼續顛簸流離,從來沒有從事過任何行政工作,被改編為明軍後,南明政斧更不可能把地方政權交到他們手中。西營有建設、鞏固根據地的經驗,而闖營始終沒有鍛鍊的機會。

在成都的時候,鄧名就屢次因為袁象、劉晉戈、熊蘭沒有任何行政常識(現代人的常識)而頭疼不已。對此鄧名只能自我安慰:正因為這些人對政權框架一點基本概念都沒有,鄧名才能施加最大的影響。比如劉晉戈對政斧的工作、目的認識完全是一片空白,所以鄧名說什麼他深信不疑,並奉為金科玉律。

劉體純雖然比他兒子見多識廣,不過行政經驗基本也為零,以前在巴東根據地就是單純的軍屯,一切都是軍事管理。這次移駐夷陵後,一下子要面對複雜的社會成份,身邊也沒有南明或是西營的行政官吏,簡直稱得上是手足無措。

“至少要兩、三年的時間,透過一次次稅收、糾紛,劉體純才能不斷總結教訓,對各種會出現的行政問題有所瞭解,他的幕僚也會逐漸成長起來。”鄧名在心裡想道,對於明廷的傳統管理模式,鄧名既看不上也沒有太多的瞭解,在這方面幫不上劉體純什麼忙:“李來亨、郝搖旗他們估計也差不多,現在完全就是在悶頭瞎搞。只是我指手畫腳他們多半也未必會聽,我只有設法幫他們拖兩年,不要讓他們迅速垮掉;也不能他們把湖北鬧得一塌糊塗,讓縉紳和百姓都開始懷念滿清起來。等到兩、三年後,他們有了些認識,成都那邊我的人才也培養出來一些,到時候讓劉晉戈來和劉體純說,肯定要比我強的多。”

一開始鄧名還想在劉體純身上施加一些影響,就像對劉晉戈做的一樣,但等他聽到劉體純對夷陵讀書人的處理方法後,這個念頭也被鄧名打消了,在他看來劉體純根本是憑心情處理政務。

在成都的時候,鄧名反覆和袁象交代,法不外人情,執行法律必須要有彈姓。鄧名用的例子就是他剛剛頒佈的通行法規:成都城內和郊區,車輛都要靠右行駛,亭士看到逆行的人要予以組織,並監督違規者高聲朗誦“靠右行駛”一百遍整。但是鄧名就向袁象指出,若是有犯規者是因為兒子生病、急於去找郎中看病的話,亭士有權根據情況先予放行,然後在他辦完事後在盯著他朗誦一百遍法規。這就是所謂的執法彈姓,也是鄧名講的“法不外人情。”

但人情不是心情。給袁象講述執法精神時,鄧名就指出,明朝以前執法時,地方官的心情影響很大,就是俗話所說的官斷十條路:看到有人急著給兒子看病而違法時,若是心情好就可以幫他搶道,若是心情不好就把他站籠站死。

劉體純明顯還處於這種按心情處理政務階段,看你順眼就免稅,看你不順眼就拿個傾家蕩產。在這個時代,這樣使用權力是理所當然的,可能也就是鄧名和他影響下成都會覺得這是濫用權力。

意識到彼此間有巨大的觀念差異後,鄧名就和以往一樣主動放棄,他不再嘗試干涉劉體純的行政,只是簡單說了幾句愛民的光鮮話。

既然明知不會有什麼結果,鄧名很快就把話題轉到爆破技術上來,問劉體純可否願意與他分享新的戰術技巧。剛才討論民政的時候,劉體純一直眉頭緊鎖,可一說道爆破他頓時眼睛放光、雙眉舒展。劉體純馬上興致勃勃地帶著鄧名去看他的爆破小組,並向鄧名展示了他的新式裝備。

一開始鄧名有些驚訝,對劉體純的那粗製濫造的裝備也不太看好,但劉體純拍著胸脯保證它的效果,他不但有大量的試驗資料,還願意當場給鄧名演示。試驗報告表明這確實是一種威力巨大的武器,而隨後的演示也確實沒有讓鄧名失望。

現在爆破小隊已經是劉體純的心頭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