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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退向襄陽了。”劉體純並沒有親眼看到漢水流域的形勢,不過他覺得並不樂觀。層出不窮的叛亂和向清軍通風報信,讓郝搖旗不敢把大軍散佈在廣闊的領土上,鍾祥以東的土地都是郝搖旗主動放棄的,退到鍾祥後,郝搖旗就像李來亨求助——因為賀珍正在忙著應付自己著火的後院,無力派出增援——幸好坐鎮江陵的李來亨實力強大,給鍾祥側翼派去援軍,加上清軍實力不濟,兩軍就在鍾祥附近形成對峙局面。

“你們也要全境搞軍屯嗎?”鄧名聽後大吃一驚,他知道闖營缺乏行政人才和經驗,袁象、劉晉戈的表現就不止一次讓鄧名感到頭疼,但沒有想到他們的父輩也絲毫不比他們強,除了軍屯就沒有第二套招數。

“我們當然不會全搞成軍屯,我們只是沒收一些給韃子死心塌地賣命的狗官的土地。”劉體純還自豪地告訴鄧名,他與農民做買賣時不但是公平買賣,而且還體貼地多付一些銀子。

“你怎麼知道誰是死心塌地、誰不是?難道你會一個個問過來麼?你還不是要依靠原來的胥吏?別說你不依靠這些人,你總不能占卜斷定誰是心存大明、誰是甘為異族走狗吧?我擔心這會給一些人殲猾胥吏上下其手的機會。”雖然劉體純比鄧名年長很多,還是一個起義者,但他對官吏的認識實際是非常有限的,鄧名可是從媒體上見慣了官吏的嘴臉:“至於多給農民銀子,那就不是公平買賣了,我覺得這也未必好,如此小恩小惠未必能有太大的效果。現在我們有錢所以可以這麼做,將來沒錢了怎麼辦?發現我們突然不犯傻後,那些滿懷希望而來的農民說不定會生氣,或是覺得我們看不起他,還是公平買賣為好,能做到公平買賣就不錯了。”

畢竟劉體純的歲數要大得多,鄧名點到為止,馬上又把話題拽回來:“既然你們不大辦軍屯,怎麼還有人去清軍那邊通風報信?”

“總有些人數典忘祖。”劉體純說道,頓了一頓又道:“有好多有功名計程車人要求免稅,說韃子都不收他們的稅,我們當然也不能收。小老虎和我都不同意,就吵起來了。”

“嗯,我明白了。”雖然劉體純沒提,不過他和李來亨的脾氣鄧名也有所瞭解,有人為此捱了板子,甚至被抄沒家產都不稀奇,這樣的舉動在鄧名看來未必是大錯,但在縉紳眼裡無疑就是流寇作風——就好比王夫之的好友蒙正發吧,這個被王夫之稱為南明敢戰第一人的蒙先生是有功名計程車人,從江南跑到湖廣參加義軍,後見明軍屢敗,蒙正發就離開軍隊去找清軍將領,稱自己尚未有後、感覺很不孝所以不想打了。

普通明軍官兵投降是不是能保住姓命是不好說的,但蒙正發作為有功名計程車子,投降一切好說,清軍請蒙正發吃了一頓好飯,還送他還鄉的盤纏。回到江南後,蒙正發也確實娶了十幾房妻妾,全了孝道;被他痛罵為壞天下事的闖營將士戰死疆場,而他老先生卻能安享天年,死後還能被朋友們美譽為南明敢戰第一人——優待士人是明清雙方都遵守的遊戲規則。

“夷陵這裡收士人多少的稅?”鄧名問道。

“夷陵這裡,有功名的免稅。”劉體純不假思索地答道。

“可劉將軍不是剛說你們不同意給縉紳免稅麼?”鄧名感覺這是太明顯的自相矛盾了。

“可這裡是夷陵啊,是督師的老家,我怎麼會不同意給這裡計程車人免稅?”劉體純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似乎還很奇怪鄧名為何會有此一問:“總是要督師的鄉親沾光的,再說也不差夷陵這裡的這麼點錢,夷陵以外一律不免。”

第十二節 徵稅

以前鄧名和闖營眾將交談的時候,就感到他們對明廷的治理方法有很強的牴觸心理,對此鄧名非常能夠理解。闖營的人都是被明政斧逼得活不下去才起來造反的,他們觸目所及,都是民不聊生的景象,既然如此他們自然會認為明廷的統治辦法有極大的問題——也確實如此。

不過闖營自己的治理手段也是乏善可陳,李自成舉事以後,一直到進入燕京之前,都沒有文人投靠他。僅有的一個牛金星還是因為和人打官司被下獄,適逢李自成攻破城池才投了闖,在加入闖營之前,牛金星同樣沒有過任何參與行政工作的經歷。

在穿越之前,鄧名對這個時代的知識傳播速度並無瞭解,等他親身和這個時代的人交流過以後,才發現在這個沒有媒體、報紙,沒有大量便宜書籍的時代,普通人對管理、行政近乎於一無所知。劉體純等人知道官吏的名稱,但對政斧有何職能,該如何去實現職能都完全不清楚。

李自成攻破燕京後,拿出的辦法就是不問青紅皂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