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不過恐怕還要開粥廠,放火搞不好還會死人,我也得給撫卹,最後二、三十萬兩銀子恐怕跑不了。不過這筆銀子又不是我出,罪魁禍首是漕運總督、揚州知府和鹽商們,他們看起來很有錢啊,能一口氣拿出五十萬兩銀子收買漕工,想必他們多交五十萬兩軍費賠償也是交的出來的。”鄧名冷冷地說道:“還有懲罰姓賠償,讓他們知道,用這種辦法對抗我軍不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在姜楠的使者來之前,林起龍曾經派過來一個求和使者,當時鄧名軍費賠償要求只是一百萬兩銀子,現在看起來還需要追加。
董笑野的五百人被認為比較有戰鬥,和另外兩個漕頭一起被佈置在揚州附近協助官兵防守,聽說前方的阻擊部隊紛紛被明軍擊潰後,揚州城下的漕工們士氣更是一落千丈。董笑野一眼沒看見,就有幾十漕工開小差逃走了,他們已經不想要董笑野的一百兩銀子了,雖然將來可能會被清算,但多活一天是一天,而且董笑野也未必能活著回去。
見到河岸那邊沖天而起的火光後,漕工們更是驚疑不定,包括董笑野在內,都忍不住想丟下揚州回家去看看。
沒過多久,漕運總督衙門就又把董笑野等幾個漕頭叫去,見到他們後,官員一臉悲慼地告訴他們,沿著運河北進的明軍見人就殺,見房子就燒,婦孺也全都不能倖免:“從瓜州到高郵湖,這一路上的幾萬漕工和他們的家人都被鄧賊殺光了,現在運河裡滿滿的都是屍體,鄧賊把還活著的人抓起來,逼著他們打撈屍體,好讓船隻能夠同行。”
官員還告訴這幾個漕頭,他們的家更是被明軍洗劫一空,妻妾都被明軍搶走,孩子也被剁碎了扔進河裡:“此事千真萬確,都是河道官兵親眼所見,幾位為國破家,總督大人也是感佩不已,一定會為你們向朝廷”
後面官員說的什麼,董笑野已經聽不見了,從一個最底層漕工一步步爬上漕頭位置,幾個孩子就是他全部的希望,大兒子雖然才八歲,但董笑野已經為他請了私塾先生,每次看到兒子跟先生識字時,他都會覺得前半輩子拼命沒白費,身上每一道傷疤都物有所值。
渾渾噩噩地回到營地後,董笑野看到一個開小差的手下又跑了回來,正驚恐地告訴同伴,他遠遠地就看見明軍舉著火把在點房子。
圍著這個傢伙的人都憂心忡忡,議論著家人的安危,不過跑回來的這個傢伙也不知道,因為他根本沒敢靠近居民區。
“都死了!”董笑野悲憤地大喝一聲,把剛才在總督衙門那裡聽到的事情告訴給了手下們:“鄧賊把人都殺光了,現在運河裡屍體多得船都走不了了。”
當明軍終於抵達揚州城下時,梁化鳳也把兩江部隊盡數動員起來,和河道官兵一起上城頭防守,揚州城內的壯丁也都被組織起來協防。而漕工則被部署在南城門城外,負責掩護城門的安全。
“總督大人,現在還不算太晚,我們還是可以和鄧名談判的。”梁化鳳對登城觀敵的林起龍說道:“只要答應鄧名的條件,他還是肯退兵的。”
“唔。”事到如今,林起龍心裡也十分後悔,不過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在河道官兵和漕工部隊潰敗後,他曾經派出使者去鄧名營中求和,但鄧名的條件比渡江前又提高了,不但要求林起龍答應之前的全部條件,還提出了一百萬兩銀子的軍費賠償、懲辦揚州主戰派等新要求。
雖然最大的主戰派林起龍並不在鄧名的懲辦名單上,但這個要求還是給漕運總督深深的羞辱感。
“我們有這筆銀子啊。”揚州知府也不失時機地勸說道:“鹽商不是報效了三百萬兩嗎?刨去給那些漕頭的還有二百五十萬兩。我們把城裡的鹽商都交給鄧提督,就說是這些小人蠱惑總督大人。”
“這怎麼可以?”林起龍斥責道:“他們肯定會說本官的壞話。”
“鄧提督肯定不會理他們的,”揚州知府著急地說道,難道鄧名會不知道漕運總督是最大的主戰派麼?但鄧名肯定不會要求懲辦林起龍的,不然這還怎麼談判下去:“若是總督大人不放心,我們把人頭交給鄧提督便是了。”
“要交當然只能交人頭。”林起龍哼了一聲,要是讓鄧名知道他從鹽商那裡颳了三百萬兩,說不定對方就要漲價了:“不過還是要先打一下再說。”他指著城下那些漕工說道:“我們不是還有這麼多人了嗎?”
“這些漕工”梁化鳳看著那些以扁擔為主要武器的漕工,哭笑不得地說道:“他們根本不堪一擊。”
“至少能消耗鄧名的弓箭和體力,哪怕能打死一個敵兵也是好的,若是能抵擋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