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一個議院投票,秦王能夠正確評估他的實力的話,也就未必會選擇和晉王兵戎相見了。”鄧名舉例從來都是無所顧忌,在最初的震驚過後,現在濰縣的縉紳也大都習慣了:“所以我才說,投票不許舞弊,因為這是用來衡量實力對比的,換言之,這就是我們內訌的方式——不用明刀明槍的打一仗,而是透過投票來預估一下勝敗。一般議題也就是不太可能導致內訌的,簡單優勢就夠,而容易導致內訌的危險話題,必須要絕對優勢才能透過。而且投票舞弊是重罪,罪名就是蓄意引發流血內訌,毫無疑問舞弊會讓大家對內訌後果的預估出現偏差,大大增加流血戰鬥的可能姓。”
除了這個作用外,鄧名覺得議院還能給潛在的叛徒更大的道德包袱——以前的背叛是針對個人的,而現在是對縉紳集團的集體背叛。
不但軍隊的指揮官要向縉紳議院負責,而且這個議院還有任免濰縣官員的權力,以後若是成立膠東縉紳議院,濰縣議院也會在其中有發言權。
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自己的規矩推銷給濰縣的縉紳後,鄧名馬上讓高雲軒等人來拜見縉紳議院的成員們:“高少俠,見過你們的老闆。”
縉紳的力量非常強大,尤其是他們控制著四川以外的鄉鎮司法權,這其實是非常恐怖的力量,他們是秩序的制定和維護者,如果沒有科舉這個好用的工具在,皇權肯定無法隨便踐踏縉紳的封建權力。現在鄧名把縉紳議院鼓搗出來,如果科舉失效的話,那兩漢時期的豪門強權就會重現,這勢力的戰鬥力可比野蠻民族要強大得太多。不過鄧名暗地裡也準備了一套組合拳,用來應付——外星人的好處就是什麼都是現成的;只是現在縉紳議院還是嬰兒階段,如果一頓亂拳打過去的話恐怕當場就打死了,所以他暫時沒有拿出來。
在鄧名的撐腰下,再加上高雲軒所屬部隊的合作,縉紳議院輕而易舉地完成了軍隊整編,把那些他們覺得危險的任務剔除出了義軍隊伍。為了保證他們花錢養的軍隊不會反噬,縉紳們也派來了一些族人參軍,這些大都是讀書人,還有好幾個秀才。
“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看到有知識分子加入軍隊後,鄧名感到更滿意了,這樣他花上一些時間在濰縣城下整編軍隊也算是物有所值。知識分子能讓軍隊學習能力更強,而且更容易服從命令,這也是鄧名不惜重金在川軍中推廣文化課的原因。而且比起軍官普遍不識字的綠營,這樣的軍隊也更容易受到民族主義的影響:雖然暫時這幫山東縉紳還是對清廷恐懼不已,可比起十有八九不能辨“魯、魚”的綠營軍官,華夷之辨無疑能讓年輕的書生們內心感到更多的痛苦。
縉紳並不想和清廷決裂,鄧名也不逼迫他們這麼做,所以鄧名甚至建議他們給濰縣周圍的義軍改個名字,而不要用“義軍”這麼簡單的名字,聽上去不僅像草臺班子,而且也充滿了造反者的味道。
“扶清滅明軍,怎麼樣?”鄧名腦海裡蹦出了一個詞,在他前世那場運動也是發自山東,稍加修改後鄧名就拿出來和縉紳議院還有高雲軒、邢至聖等人討論。
沒有人接茬,雖然鄧名一次次拓寬眾人的視野,但這次很多人絕地即使是以鄧名的節艹,這提議也太駭人聽聞了。
“我是完全不介意的,君子貴在心交,這樣一個名字不還有助於你們接受招安麼?”鄧名努力打消著眾人的顧慮,他覺得自己的構思很好,“扶清滅明軍”脫口而出後,鄧名發現自己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名字中深深的冷幽默味道。
“國公真的要我們接受招安麼?”高雲軒忍不住問道,揚州之行後他曾以為自己對什麼都不會再感到驚訝,但一次次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當然,你們師門不就是想招安麼?”鄧名詫異地反問道,他又指了指周圍的縉紳:“你們的老闆也都想招安,你們當然要接受招安。不過,我一直認為你們師門的做法不對,古人都知道‘殺人放火金腰帶’,你們連一個縣城都打不下來,清廷為什麼要招安你們?你們哭著喊著去求清廷也不會搭理的,要是你們連燕京都能打下來,就該輪到清廷哭著喊著來招安你們了,還會把總督、巡撫的官位雙手奉上。”
聽到總督、巡撫的位置,有幾個縉紳眼中不由自主地露出嚮往之色,鄧名也不理會,繼續啟發道:“關鍵還是刀把子要硬!這樣別人就得好好聽你們說話,放心,只要你們付錢,我保證源源不斷的教官和武器裝備。”
現在鄧名已經基本把自己從山東亂局中摘出去了,如果鄧名插手其中,無論他做的多好,那都是外省人插手山東,就算替縉紳出頭和江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