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魚訪昨日回去之後魚家到底做了什麼決斷。竟然讓魚訪老臉上眼帶深現,看上去睡眠並不美妙的樣子。
左右人犯帶到,扶蘇一個個唱名過去,臉上神色不變,這麼大場面下來一點都沒有影響到扶蘇的情緒。要知道,場外圍觀的民眾,裡裡外外圍了數層,幾百人圍觀,上千雙眼睛注視,扶蘇聲調卻絲毫不變。
扶蘇身為皇子,名頭大得嚇人,又是親自坐堂審案。光是這一層身份撒出去,整個狄道城的人都得被吸引過來。
更何況,堂下拜著的幾十個人裡,可都是往日郡城之中名聲響亮之輩。李家五郎且不說,年少火氣旺盛,每日出了大屋街頭上都能看到五郎跟魚家子弟掐架。這般宣告顯,倒是惡名不穿。另外三個,魚家三惡,可是一出門就能讓所有良家女子統統回身邊跑的人物。魚七郎前些時日還在郊外搶了個李五郎屬意的女子,至於城中無甚權勢的,被三惡糟蹋的少女更是不計其數。這樣的惡名,今日被扶蘇一朝抓了,如何不讓民情洶湧?
一聲驚堂木:“啪”
“升堂!”
第六十八章:冷眼看機鋒【二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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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堂木一起,大案開審。wwW!左右武士威武挺立,端坐正中;丰姿威儀的扶蘇與其說是弄了個大堂審案,還不如說更像大軍營寨議事。
百姓們瞧著新鮮,也沒誰嚼舌跟說什麼不是。老老實實看著,只覺得這位公子還是有些本事的。不然堂下一群人怎麼會戰戰兢兢,兩股發顫?
魚七郎魚訪的確心驚膽顫,本以為有個當郡丞的爹罩著就算李超想要下狠手也沒法。這郡丞之位被魚樸把持了十數年,官署裡面的事情也只有魚樸才能門清,皇子再怎麼位高權重,兩眼一模黑再怎麼權重也能架空嘍。這般想來,就算李超鼓動了扶蘇,到頭來也是無懼。
可是昨晚竟然沒人去牢房見他!自己老爹竟然沒派個人去和他通氣!儘管牢房之中一干獄卒殷勤無比,酒肉無缺,可強撐著的信心仍舊隨著開堂的漸進卻逐漸消逝。一宿失眠的魚七郎並著其他的黑眼圈沉重的魚家子弟,正應了四字:難兄難弟。
似乎老天看到魚家兄弟的樣子也不忍心了,終於讓魚家三兄弟有了些高興的事情。
李五郎幾個伴當出來,都是鼻青臉腫。等李五郎最後出來,雖說臉色蒼白了些。可衣衫整潔也不見毆打的痕跡彷彿與進牢之時別無二致。
掩在人群中的月芷皺皺眉,輕聲道:“李五郎面上一絲傷痕沒有,只怕衣衫之下已然傷痕累累了。”
樊籬神色淡然,輕笑道:“小娘子眼力不錯。李五郎面上血色缺缺,行動遲緩。顯然傷勢不淺!不過那些獄吏手底下有數,把握著分寸。就算撥光了衣物,也是見不到嚴重傷痕的。”
月芷看了看李家子弟,面上多有不忿,嘀咕道:“這官當的真是昏匱,竟然將良善之人置入獄中還如此苛待。”
樊籬耳外生風,聽得清楚也未置評。對於扶蘇樊籬沒有什麼惡感,當然好感也是缺缺。扶蘇雖說在上郡救下數千上萬人的性命,可在樊籬看來不過是求名養望之舉,誰知道里面多少功勞被扶蘇冒領了去?見多了貪鄙的奸官惡吏,樊籬可不會對這群人報多大的期許。
至於月芷的的評論,樊籬倒是覺得也許是冤枉了扶蘇。扶蘇身份尊崇,車馬被衝撞了卻不聞不問,體面何存?若不做些動作,難不成讓人以為他扶蘇成了人人可欺之人嗎?
兩個世家子的親族之人具在,扶蘇能狠心撫了隴西兩個大佬的顏面,換作誰也要說聲果決的。再說牢獄裡的事情,扶蘇不過剛剛上任節制隴西,怎麼可能就管的到獄吏這群地鼠。月芷這想法,想當然了。
雖說樊籬知道得通透卻沒想解釋的念頭,且不說先前對扶蘇的觀感在那裡,光是眼下人多眼雜這番話就不好說。畢竟人擠人,聲音太小也會被人聽到。再說了,樊籬心中冷笑,也許扶蘇自己本就是默許獄卒對李五郎的毆打。當做對李家的“教訓”。要知道,此刻扶蘇被李家當做槍使了,真就會那般樂意?
樊籬想的有些入神,突然人群轟響。樊籬不明所以,下意識便要去護住月芷,不過待聽明瞭人群的話語,便放下心來。定睛一看,原來眼下大堂之中已經進入了關鍵時刻。
“李連,你申告魚訪強擄民女,所言可是實情?”扶蘇端坐正中,朝著身子有些虛弱,精神卻一點不弱的李連李五郎問道。
李連眼中桀驁盡去,恭敬拜下道:“小子所言,確為實情。”